湯錦程起身站在原地，道：“我可以看看小吉祥的照片嗎？”
“不可以。”說完蘇鈺就伸手去拉門把手。
她按著厚重的鐵門把手，良久轉身，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一個小女孩兒，穿著粉色的公主裙留著蘑菇頭帶著紫色的太陽鏡，站在一棟別墅的大門口擺著一個小白兔的姿勢！而小公主身後的背景並不是蘇家大院，而是蓉苑。
湯錦程滿是老繭的手指一點點摸過小女孩的臉，到她的眉毛、鼻翼甚至到她比劃著小白兔的小手。
蘇鈺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機，湯錦程緊緊摁著手機的另一端遲遲不肯鬆開。
他修長的手指上全是血泡和老繭，還有那粗糙的死皮及汙垢。而蘇鈺的手指依然蔥白如初，一如十年前他拉著她的手緩緩離開機場的那一刻，依然曆曆在目！
湯錦程抬頭看著她依然潔白如瓷般的臉頰，道：“永遠不要告訴小吉祥~她的親生爸爸是湯錦程，我不希望我的女兒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個罪犯，而且傷害了她天使般善良的母親，就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吧！”
說完湯錦程轉過身閉了閉眼睛，又轉過來麵對著蘇鈺，道：“愛情真的在你我之間存在過，隻不過是後來參雜的東西太多了使我失去了判斷力~”
蘇鈺拿起手機，道：“我知道了。”說完她又若有所思道：“高莞爾是終身罪~你知道嗎？”
“聽說了，不過她是非要自尋死路怪不了誰，沒人逼她走那條路的。”湯錦程說的雲淡風輕。
蘇鈺睨著他，抿嘴道：“你難道不愛她了嗎？”
湯錦程自嘲的笑笑攤了攤手，道：“蘇小妹，你跟一個罪犯談論愛情~不覺得很滑稽嗎？”
蘇鈺篤定道：“我覺得一點兒都不滑稽，而且很有意思。”
湯錦程點點頭，道：“也是，我現在是階下囚~而你蘇鈺依然是蘇家的大小姐，MCS的亞太區總裁夫人，當然有意思，不過我能告訴你~在那些喪失病狂隻想報仇的的日子裏，我隻愛我自己嗎？”
蘇鈺扯了扯唇角，帶著一抹淡笑道：“湯錦程~出去之後如果你還死不悔過的話~我隻能替我父親去贖罪了。”
湯錦程平靜道：“我覺得這兒挺好的，沒打算越獄潛逃，所以後小半輩子的打算是去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過個最簡單不過的日子、了此餘生就好。”
蘇鈺隨著探親室們被打開的瞬間，轉身看著門外。
警察道：“蘇女士，時間到了？”
蘇鈺往出走著，道：“謝謝警察同誌。”
身後湯錦程喊了一聲：“鈺兒~？”
蘇鈺沒回頭，道：“叫我蘇鈺就可以了，湯錦程~其實好好贖罪~你會發現人間正道永遠比邪道多。”
湯錦程緊緊抿了下唇，道：“我會帶著這句天使的忠告~為自己的罪過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