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這故事雖然寫完了!但別在它身上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因為寫的過程中,我發現出了很多構思上的漏洞,所以不得不在這本基礎上重寫一部。)
兩年前的一天,他發現了黑暗中有一道狹窄的縫隙,那後麵發出白茫茫的光,一直從縫隙透進來,就像烏雲後的一抹陽光在召喚他。
他走了過去,他離開了黑暗,他離開了家。
他到了這,但他失憶了。
他什麼時候開始失憶的,無從得知!
兩年後的今天,
他正坐在白色的沙地上,身上穿著草綠色太空服,驚恐萬狀。
這裏天地渾然一體,皆是白茫茫一片。
他還是什麼都沒能想起,他僅僅是逃出來的他的一部分人格,他僅僅是他的一部分,本就沒必要什麼都記得。
可眼下,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但是,總有人記得他的故事,總有人知道他叫阿正也叫剃刀。
每個人的人格本就差不多,隻是所曆的事情相距甚遠!
在他的這部分人格被解救前,也許還有時間讓我們簡短的回顧下他那離奇的遭遇吧!
地球時間2057年的某個夜晚,某航天中心邊上的小鎮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九點,離他回營的時間恰好差30分鍾。
他20出頭,留著小平頭、濃眉大眼、鷹鉤鼻、下巴蓄著一小撮挺有勁道的山羊胡,外表看起來是非常魁梧的一條漢子。
此刻,他努力將右側手臂貼著牆,頭也貼上去,胸部大幅起伏,壯碩的肌肉卻好像正在泄氣;衣服上印著一片濕漉漉的紅,下方地麵一灘鮮血與之呼應;雙腿一曲一直,好不狼狽。
這些就是剛剛在酒吧鬥毆的碩果。
這樣呆著約莫一分鍾後,他把整個背部貼上牆麵,可惜擴大了摩擦麵還是抵抗不住重力,最終雙腿完全留不住氣力,身體還是被扯下來,直到屁股著地,他死了。
他本應該在明天早上10點登上去火星附近的巨型火箭,他本應該執行一項重要任務,他本應該成為一位英雄,眼下判斷他真是個倒黴蛋。
當然不是,他會如期登山那支火箭。
20分鍾後,一輛救護車在他身邊停下來,三個白大褂抬他上車。
對了,別人都喊他剃刀。
故事並非就這樣開始,故事很早以前就開始了,開始的時間比以下敘述的還要久遠呢!
但我真的沒法追溯到老遠的過去,所以就從地球時間2017年開始吧。
2017年某月某日。
“你的路還長著呢!”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阿正躺在病床上,眼裏的光芒已經匱乏能量,暗淡著呢!似乎照射不到一米開外了,那離開他一米外的地方全是死寂般的沉悶。
他可不認為那個聲音說得恰當,他覺得自己是不被命運垂青的人,他的最後一份職業遭遇也會支持他的看法。
那不過是一個三線城市裏,有點規模的工廠裏,他不過就是裏麵的人力資源部經理。
可是,自己部門對這個公司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呢!就像人體裏的闌尾,割了也不見得有遺憾!
公司給的預算也僅夠這個部門支付他一個人的勞動報酬,這樣的工資待遇在這個三線城市居然還算白領,至少在這地方人的眼裏算這麼回事吧!不過,他倒是滿不在乎這份待遇,隻是厭惡這份工作帶給自己疲憊、委屈和前途未卜的感受。
有一次,老總說:“現在各部門效率低下,我真的火冒三丈!你這個人力資源部必須一周內拿出一份周全的考核表。”
阿正隻得每天拿著筆記本在十幾個部門間流竄,那一點不像幹部下基層,倒像------哎!他一邊聽取群眾意見,一邊收割各種冷嘲熱諷。可如果他不幹,又有誰會多瞧兩眼這個一米七的瘦高個呢?
他有一張讓人不安的菱形臉;鼻唇溝兩側長著稀疏的胡子,好像剛插上秧的水田,不認真看還以為胡須是棕色的;本來還有一枚筆挺的鼻梁可以爭口氣,可惜那點風光又被兩旁的小眼睛抹去;人瘦的都不結一點耳垂,沒福氣;總之,形象很重要,可他又處處失分。
他和前女友分手的時候還被嘲諷:“論樣貌和事業,上帝對你關上了門卻忘記給你開個窗。”
幸好他內心早已長了厚繭,這厚繭正好用作盾牌,他握著它擋住那些冷嘲熱諷,再將那還不曾熄滅的一點熱情用作長矛,刺向工作和生活裏的困境。
他畢竟還是有血氣的年輕人,除了在乎這份工資外更在乎自己是否也能發光發熱。
但是,當他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考核計劃恭恭敬敬擺在老總眼皮底下的時候,老總卻說,“不考核了!”然後翻都沒翻那份消耗了他五個晚上加班才熬出來的考核詳解,順手拋進陳屍著亂七八糟文件的抽屜裏。
那對於阿正可是一份濃縮了思考和期待的精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