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壞的牌匾就這樣掛在店鋪的門口,牌匾上麵已經看不清玩具店三個字了,隻剩下那惡魔兩個字還在夜色中招搖,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穩當,有時候風大一些就晃來晃去,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樣。
夏日的太陽總是要遲一些才會落山的,隨著黑夜的到來,公園裏、馬路邊散步乘涼的人逐漸開始散去,繁忙了一天的街道終於開始清淨了下來,道邊的那個玩具店總是能吸引住人們探究的目光,就連黑夜也遮蓋不住卷簾門上那片鮮紅的油漆,各種議論紛來遝至,不過都離不開一個關鍵的詞,惹事兒。
卷簾門並沒有完全拉上,容和正在坐在最裏麵的坐位上,麵前擺著一麵鏡子,燈光已經亮了起來,照亮了鏡子中人的動作。
好久不畫臉了,手都有點生了,容和手中的毛筆沾著顏色一筆一筆地向自己的臉上勾去,鏡子中醜角的大部分輪廓已經成形,其實醜角的扮相並不是很難畫,正中間一個豆腐塊般的****臉,黑色的粗筆勾勒出胡須、眉毛、眼眶。
容和對著鏡子仔細地照了照,手法還算不錯,其實自己想換個什麼四大天王或者孫悟空之類的扮相的,無奈自己隻會畫醜角,想想還是算了吧,反正隻要對方認不出來就行。
陡然間,卷簾門下麵的縫隙中透進了一絲汽車的燈光,容和側過頭看了一眼,車燈滅了,門外卻傳下一陣高根鞋踩在水泥磚上的聲音,‘哢哢’腳步不慌不忙,走到門口的時候發出微微的一聲疑惑。
“咦?”
是個女人。
聲音雖然很淡,但容和還是敏感地聽了出來,到底是誰就說不準了,花鈴現在還在醫院,自己又不認識其它的女人,這麼一想之後,腦海裏便反複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安慧。
難道真的是她嗎?
心跳陡然間沒出息地開始加快,連帶著拿著畫筆的手都變得不穩了起來,腦海裏麵思緒如潮,不停地在問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外麵的有可能是安慧,是自己七年來一直掛念的人,也是自己唯一想跟她走進婚禮殿堂的人,要是她來找自己道歉該怎麼辦?自己是原諒她……還是不原諒她?一時間容和的內心到開始糾結了起來。
卷簾門被人從外麵慢慢地拉了起來,嘩啦啦的聲音過後,一道曼妙的身材出現在了門口,容和的周圍很亮,並沒有看清外麵女人的模樣,不過看到那頭齊肩的短發之後,剛才還沸騰的心瞬間變涼了起來,這不是安慧,安慧肯定不會剪掉她心愛的頭發的。
隨即大門便被人推開,疑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這怎麼這麼亂呀?被打劫了?”話剛說完大概是看到了容和那張已經畫完的醜角臉明顯被嚇了一跳:“媽呀,嚇死我了。”
“嚇死你該,誰讓你沒事跑我這裏來的。”女人的聲音很好認,不就是前些日子剛剛合作過的米菲嗎?早知道接魏胖子的事會暴露自己的異能的話,當初就應該放棄這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