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二年(1172)二月,清盛的女兒德子被冊立為高倉天皇的中宮,平氏一門齊聚福原為德子的事慶祝,祝會上,清盛獨不見妻子時子,三子宗盛說時子得到德子被立為中宮的消息後,長年的願望終於實現,她一時過於放鬆,長久以來幸苦操持的疲憊一下子積壓下來,不料想又感染了風寒,現在六波羅修養,她還感歎道:“自己和大人一般老了啊”
“時子啊,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說些傻話,什麼老了啊,她還沒見到女兒的兒子怎能言老?”
宴席上,大家都興致高昂,有說有笑,又唱又跳的,獨嫡子重盛坐在離清盛最近的位置一言不發,心不在焉的。
“重盛,今日你妹妹德子成為天皇的中宮這是我們一門的喜事,身為德子的兄長,你怎麼了,一臉的有心事的樣子”
“孩兒沒有什麼心事,父親不用擔心,孩兒一向是如此,遇到什麼事都不會表現的太過歡喜太過憂愁,德子成為中宮,孩兒當然為她高興”
“我是你的父親當然知道你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孩子,你沒有必要特意向父親解釋吧”
“不過,父親也好長時間沒和你談談心了,你不知覺間已經成長為平氏的領袖了”
“不,平氏的領袖永遠都是父親大人,重盛還不夠能力領導一族”
“那可不行,平氏的棟梁一定會是你,這是為父二十年前就決定好的事”就坐在重盛旁邊的宗盛手中的就被不慎掉落,清盛和重盛和在場之人都看著宗盛。
“孩兒失態了”
“宗盛,你看起來好像也很心不在焉的,而且好像沒有休息好似的,就不要多飲了,還是下去休息吧”
父親清盛是在刻意支開他,宗盛當然不敢說什麼,起身便離開了。
“父親,孩兒畢竟是父親亡妻之子,眼下父親的正室是時子夫人,所以……弟弟宗盛才是……”
“宗盛?你看到剛才他那個樣子了嗎?你的母親明子是我第一個鍾意的女子,你是我和明子的長子,明子嫁給我沒多久就去世了,我沒給她多少幸福,我對不起明子,所以我一定會讓你繼承平家,也算是我對明子的補償吧”
“你的能力一門誰也沒有異議,但是,聽說最近你好像惹的家人稍稍不滿,資盛是被你流放到伊勢了嗎?”
“不,不是流放,隻是讓他閉門思過,他先前衝撞了攝政大人的車隊受了辱,竟然又為報複而再度襲擊了攝政大人,所以……”
“那些襲擊攝政的軍隊是我派出的”
重盛愣住了。
“是父親……,為什麼?”
“資盛是我平氏的嫡孫,平清盛的孫子,讓人欺負了,身為武門之人,受到侮辱當然要雪恥,再者,那位攝政大人,一直覬覦著盛子的莊園,教唆法皇大人把那本該屬於盛子的莊園奪走,他是想對我的女兒不利,後侮辱了我的孫子,給他點教訓難道不應該嗎?正好還可以給那些對平家指指點點的公卿們一個警告,我不認為這件事資盛和我有什麼錯,倒是你,身為資盛的父親,平家的領袖,表現的如此軟弱,你還親自到攝政的府上解釋了?”
“立即解除資盛的處罰!”
“父親……恕孩兒不能遵命,孩兒有著自己打算和行事方法,此乃重盛的家事”
“這到底是你的家事還是我的家事?你是資盛的父親可以命令他去伊勢思過,我是你的父親,我現在讓你把他召回來,不可以嗎?!現在你還不是平家的領袖,至少還是我的兒子,兒子聽從父親的話,重盛你覺得有錯嗎?”
“父親說是在福原隱居,如今還是要過問六波羅的事,既然如此,不如在此請父親廢去我的嫡子身份,孩兒很厭惡成為任何人的傀儡,那還不如死”
“你是在威脅我嗎?”重盛竟然對父親談到了死,本是慶祝喜事的宴會最後鬧到不歡而散。
安元二年(1176)三月四日,後白河法皇的五十壽誕在法住寺舉行。
時光荏苒,昔日常常流連與京都鬧市,被稱為“遊藝皇子”的後白河法皇,那時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成為天皇,最後經過兩次動亂之後,依舊掌握著國家的最高權力和最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