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把救來的男孩安頓好的夏子然,早已站在了門口,看著屋內的一幕,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是奪眶而出,他使勁捂著嘴唇不讓自己發生聲來。
一股深深的自責感浮上心頭,都是他的錯,沒能讓自己的妻子過上好日子,更因為沒有銀子看病,讓溪水的病一拖再拖,成了如今已無可挽救的殘疾。
溪水曾經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可最後因為自己,義無反顧的和家裏人決裂,跟了自己這個窮書生,當時他立誓要考取功名讓溪水過上好日子。
誰知,事不如人願,在他和溪水成親的第二年,他準備進京趕考,誰知卻在那一天出了一場意外,他的左腿因為那場意外導致殘疾,而趕考也因此被耽誤。
從那以後,家裏就隻靠溪水刺繡和為別人洗衣服為生,家裏還能勉強維持,直到有了夏子衿,溪水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家裏變得更加貧窮。
擦掉臉上的淚水,夏子然杵著拐杖走進了屋裏。
“溪水。”
聞言溪水抬頭看著夏子然微紅的眼眶,她也故作不知的笑了笑,道:“夏大哥,你回來了。”
夏子然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床邊握著溪水的手,滿懷歉意的說道:“溪水,對不起,今日沒有采到草藥。”
溪水聞言倒是頗感驚訝,不過隨後她也立馬想通了,一定是夏子然遇到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一點草藥都沒采,柔聲道:“沒事,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等夏子然說話夏子衿就抬起小腦袋,為溪水解惑,“娘親,是爹爹在山崖下救了一個小男孩,因為要背他所以才把草藥給扔了的。”
“是這樣啊,那那個小男孩你們帶回來了嗎?”溪水心裏很清楚夏子然為人善良老實,所以他這麼做溪水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當初她也正是看上了他這一點,才義無反顧的跟了他。
夏子然點了點頭,隨後道:“恩,我已經讓他睡在子衿的屋裏了,溪水,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們家裏要再養一個人不容易,可我實在不忍心見死不救,等到他好了,我再問問他的家在哪兒,到時候把他送回去。”
溪水理解的一笑,道:“恩,不用急,正好給我們子衿作個伴。”
見溪水如此善解人意,夏子然心裏一暖,隨後笑著道:“好,我先去煮飯,我們子衿一定餓了吧。”
夏子衿點了點頭,隨後跳下了床,拉著夏子然的手乖巧的道:“爹爹,我和你一起。”
夏子然寵溺的摸了摸夏子衿的腦袋,笑著道:“好,子衿跟爹爹一起給娘親做好吃的。”
隨後夏子衿就扶著夏子然走了出去,煮飯時夏子然把家裏以前剩下的一些草藥也順便熬了一鍋。
飯好後夏子然拿碗把鍋裏的藥盛了一碗,隨後對夏子衿道:“子衿你先把飯盛好,爹爹去給小男孩喂藥。”
“哦,好。”夏子衿答應一聲,隨後就拿起一根小板凳站在上麵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