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定了定心神,夏子衿僵硬的轉過身子,隻見床上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模糊身影,夏子衿身子一顫,語氣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你是誰?”
那床上的女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淡淡的問道:“你是誰?”
“呃,我是這新來的宮女,蘇錦。”夏子衿想了想回答道。
那女子聞言卻突然大笑了起來,直到那笑聲讓夏子衿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方才停下,帶著一絲嘲諷的道:“蘇錦?這名字倒是不錯,可惜了,還是得在這兒孤獨終老。”
不知為何,孤獨終老這四個字讓夏子衿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絲悲涼,這就是深宮女子的悲哀!
也許是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也許是不想再提起她不願意去回想的事,夏子衿沒有在問她是誰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摸著黑收拾起屋子來。
這屋子完全可以用髒亂差來描述,夏子衿基本隨手一模就是一手的灰,可以想象這個房間到底有多亂。
隨手拿起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布匹,夏子衿就開始瘋狂的擦拭桌椅和一切她能摸得到的地方。
那床上的女子也沒阻止夏子衿,就那麼沉默的坐在床上,一雙無神的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兩個時辰後,夏子衿才大汗淋漓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還不等她緩過氣來,窗子外麵突然傳來響動,夏子衿無奈的坐起身,走到窗子麵前,低聲問道:“是誰?”
外麵沒有人回答她,隻是看到窗子慢慢的被打開一個縫隙,然後一個食盒被送了進來。
夏子衿疑惑的接過食盒,打開後卻發現裏麵隻有兩碗米飯和兩雙筷子外加一小碟青菜。
夏子衿鬱悶了,她怎麼覺得這兒不像是冷宮,倒像是監獄,送個飯還得從窗子遞進來。
無奈的歎了口氣後,夏子衿把飯菜拿到了桌子上麵,然後對床上的女子道:“吃飯了。”
也是這個時候,夏子衿才借著從窗子外麵滲透進來的些許亮光看清楚了床上那女子的麵貌。
身穿一襲粗布白衣裳,頭發全部淩亂的披散在肩頭,一雙眼睛毫無生氣,一張臉大概也有幾個月沒洗過了,黑黢黢的,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麵容。
然而那女子平靜的麵色卻突然一變,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怒吼道:“你個賤婢,還不快去把窗子關上。”
賤婢兩個字終於激怒了夏子衿,雖然她心知麵前這個女子名義上是她的主子,但隻要一想到自己忙碌了整整兩個時辰,最後換來的卻是麵前這人的辱罵,夏子衿如何能平靜對待。
“我不會關,要關你自己去關。”
說完夏子衿不理會床上的女子,直接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見狀床上那女子直接從床上下來,鞋子也顧不得穿跑過去把窗子關上,然後走到夏子衿麵前伸手一拂就把桌子上的兩碗米飯掃落在地。
伴隨著瓷碗落地的聲音,女子那怨怒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是誰給你這個賤婢的膽子,敢這麼和本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