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想岔了?她這幾個月拚死拚活累出的一點點名聲還是有用的?隱世家族並不是打算跟她撕破臉,而是想要跟她和平的“融為一體”“共同發展”?是這樣嗎?
夜天星斜眼瞥了一下被她握在手中的那張紙條,這紙條上麵陰陽怪氣的那句話和那被剪壞的照片,實在是讓她沒辦法認為隱世家族是想要跟她和和氣氣。而且如果隱世家族想要和平發展,那他們就應該來找她,不是先挾持她的嫂嫂和侄子當人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隱世家族對她,到底要采取什麼措施?夜天星一邊皺眉看著電腦屏幕,一邊想。
給自己的孩子請過了病假之後,全茗誦又給自己請事假,從這裏開始,就真的很正常了,夜天星再沒有發現什麼。
全茗誦請過假之後,就如同之前那個女老師說的,進了校長辦公室之後一直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動作,就像個木偶人一樣一直站在一邊的那個男子,突然走到那女老師身邊,拜托她帶一張紙條給來找全茗誦的人。
那女老師愣了一下之後便欣然接受了這個拜托,而這個時候,夜天星注意到全茗誦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被挽著她手的那個女子給拉走了。接著,那男子也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他們進來的時候夜天星看不到他們的正臉,出去的時候卻能看見。很明顯的,他們三個人都知道這裏有監控。不同的是全茗誦是本來就知道,而那一對男女卻有可能是依靠自己的直覺發現的。
在離開校長室的時候,全茗誦看了一眼監控頭。她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情願被那女子拉著走的意思,隻是微微皺著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尖。拉著全茗誦跑的那個女子也看了一眼監控頭,與全茗誦不同的是,她是非常俏皮的對著鏡頭做了一個鬼臉。最後麵的那個男子,他用非常輕蔑漠視的眼光看著在他前麵出去的兩個女生。看著看著,他突然也抬頭看了一眼監控頭,仍然是用他之前的眼光。
就這樣,全茗誦給自己和天憶請了假,離開了校長辦公室。而那位女老師,繼續跟校長商量著有關於下午考試的一點事情。
看完了一遍全茗誦來請假的監控錄像之後,夜天星又再看了一遍。她注意到了全茗誦在低頭看自己的鞋,她是想借用自己的鞋來留給她什麼信息嗎?
看第二遍的時候,夜天星一直都在注意全茗誦的鞋子,最後終於發現她穿的那雙藍色的,半新不舊的輕便布鞋的鞋尖上,被燙了一個洞。
鞋子被燙了一個洞……鞋子被燙破……鞋子破了一個洞……鞋子破……破……鞋子……破……鞋破……脅迫……
夜天星又看了一眼屏幕裏麵全茗誦的那一雙破了的鞋,想著,她嫂子是否是這個意思。
明白了全茗誦的這雙鞋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之後,夜天星再次快進了一次錄像。看完了之後,她的注意力卻漸漸地轉到了那位叫“小婉”的女老師身上去。
她很確定那位女老師看到了全茗誦鞋上的破洞,校長室總共就這麼大點,那位女老師和全茗誦之間的距離其實很近。而且就在全茗誦來請假的這兩分鍾之內,她低過幾次頭。全茗誦布鞋上的那個破洞不小,如果她看不到,她就是瞎子!但是她在看到全茗誦鞋上的破洞之後,卻什麼也沒說,她是遲鈍?還是她嫂子一直穿有洞的鞋子?還是……她也有問題?
一想到這個可能,夜天星的眼光立刻就變了。她沒有再浪費時間去看錄像,而是迅速的想了一遍全茗誦對那女老師所說的話。她嫂子既然連“脅迫”的諧音都想得出來,說那些話不可能隻是為了浪費唾沫,一定還有什麼玄機。
讓她想一想,她說天憶吃了很多變異獸肉,然後沒有活動消化就去睡,然後淩晨起來,又感冒又跑肚……回憶著全茗誦說的話的同時,夜天星也想,她或許應該去找人問一問,搞不好了解全茗誦與天憶的人,一下子就能夠聽出來問題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