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要怎麼辦呢?要是那個什麼寒旗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星星她該不會記恨我一輩子吧?”
全茗誦苦著一張臉,想起在犀蘿界裏麵夜天星那冷漠的神情,愈發覺得夜天星是在因為寒旗而怪她。一個甘願為了自己去應付隱世家族的男人,夜天星怎麼可能會不重視,不珍惜?現在這個男人多多少少也有一點是因為她的原因而生死不明,遭遇不明,夜天星又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她所鍾愛的男人最為重視最為懷念的親人,會因為這些她根本沒辦法控製的事情而對她沒有半點好印象?
“你不要擔心,不管寒旗會怎麼樣,她都不會記恨你的。星星是明理的女孩子,她不會胡亂遷怒,胡亂怨怪,不會去記恨你。你有什麼錯?你根本沒錯,你跟小憶一樣無辜。”
輕聲安慰了幾句因為沒有給自己的小姑子留下很好的印象而苦惱的,到現在臉色還是沒有恢複過來,依舊蒼白的妻子之後,天繼有些憂心的歎道:“我現在就是擔心,那丫頭會遷怒自己,怨怪自己,記恨自己,折騰自己。”
天繼的手不自覺的放進衣袋,那裏還有一張紙條沒有被他丟掉,紙條上是寒旗寫的話。
不要讓她一個人!
想起寒旗在這紙條上寫的兩行字,天繼就忍不住地大皺眉頭。
他也不想讓她一個人,可是現在,他要到哪裏去找那丫頭?她自己失蹤,她自己不出現,他要怎麼去找到她?
他現在心裏真的已經擔憂極了,天知道那個丫頭會跑到什麼地方去發泄……或者是發呆!她那樣的不在狀態,又一個人,又不知道會失去理智的跑到哪裏去,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雖然隻是相聚了一天,但他也多少看出來了一點妹妹的性格,知道了她是什麼樣的人。這丫頭小時候被他帶著,多多少少受了他的影響,有些方麵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不過,他們當然不可能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畢竟她有那麼多超出控製外的生活經曆。經過這短短一天的相處,他覺得她大概可能會更固執,更倔強,更不懂宣泄與推諉。他這樣的妹妹,經曆今天的這些事情之後會做什麼,還真是讓他無法確定,無法不擔心。
“有可能啊!阿繼,你不知道,星星出現在那個空間裏麵,她跟我說話,問大家要在哪裏離開……這些時候,她除了表情語氣有些冷漠之外,一切真的都太正常了。可是發生了這種事,她表現得越正常,就越不正常吧?”
全茗誦被天繼說的也開始擔心起夜天星來,她越想越著急地道:“她該不會像你一樣,太難受的時候就跑去什麼地方發泄吧?那不會出危險吧?咱們要不要去找她?要不要……”
見全茗誦越說越著急,著急的站起來,仿佛她下一秒就要衝出去自己去找夜天星時,天繼也站起來,扶著全茗誦強行讓她在沙發上坐好,勸她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操心這麼多了。就是要去找星星,也是我去。我早就已經吩咐張嬸兒做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吃點東西,然後去休息。”
“我哪裏能休息得住嘛?我真的已經後悔死了,那個時候爸說讓我隨同隊伍一起出去鍛煉,我就應該出去的。如果我有一點實力的話,事情說不定也不會到現在的這個地步。阿繼,你告訴我,隱世家族為什麼要抓星星?那個寒旗這一次被抓走,總不可能沒辦法回來了吧?”全茗誦苦惱著,問著,半點兒也不想吃東西休息。
不過,全茗誦口中雖然說休息不住,但是她其實真的已經非常困倦。身為司令的愛女,又生活在慶安基地這樣一個從沒有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大獸襲的基地,她末世前沒受過什麼罪,在末世也從沒有吃過什麼苦。這一次被抓到屍體堆裏麵去待了那麼長時間,又被拿來威脅夜天星,身心一起煎熬,這足夠她受得了。
草草吃了一點東西,全茗誦終歸是抵不住那源源不斷的從身體裏麵湧出來的困倦,被勸回房間去睡了。倒是天憶,小小年紀,不知是因為徐蕾的治愈植物給他治療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年紀小,精力十足,他竟一點兒也不疲倦,纏著天繼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