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寒旗的算計(一)(2 / 3)

夜天星的目標很明確,計劃也很清楚,但她的這一種不逼問,不刨根問底的通情達理與妥協,卻讓麗瑟覺得奇怪。她看著夜天星垂著眼瞼,安靜卻不容人忽視的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時而抬眼看看她,時而張嘴說說話的樣子,嘴巴裏麵說著話,腦子裏麵卻開始亂想。

她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女子的時候,就覺得如果她們是敵人,那麼這於她而言一定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這是一個深沉的、不可能被糊弄的、可怕的女子。她在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心裏麵就冒出了這樣的形容詞。

她的眼睛很深、卻又矛盾的很淡。這雙眼會令人覺得眩惑靈異,卻又讓人覺得無比正常。擁有這樣的一雙眼睛的人,都是心裏麵堆滿了事情,但是她又偏偏能夠將那無數的事情全部都理通順的人。

這樣的人,太令人畏懼。因為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收集了多少事。她又能夠從這些事情當中理出來多少的線索,多少的猜測,多少的結論。這樣的人,太清楚,對什麼事情都太明白,時間久了,她就容不得糊塗。

可是現在,她連著好幾次對姐姐的話題避而不談,她卻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十分配合她那突兀的話題轉移,十分配合的妥協的糊塗下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從來就是這樣的?她並不刻意的去收集往她心裏麵藏的事情,她隻是接受並收集眼前發生的?

比如她的態度,她的話語,很多很多或許她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她隻收集這些,然後放進心裏,然後從這些東西上,得出一個對她的定位和評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是否該誠實一點,將她姐姐與寒先生的事情告訴她?其實,說了也沒有什麼的,那最多就是一個因為愛情而努力過、犧牲過、瘋狂過,但是最後卻依然是失敗了的女子的一個並不好的故事。現在故事的男主人公死心塌地的愛著她,她聽這個故事,應該就真的會把這當成一個聽過就忘,或許還能夠滿足她的一點虛榮心的故事。

她說,就隻是講一個故事。可是如果不說,她在組織的未來的女主人的心中的定位,可就不知道會是什麼了。她覺得,像是欺瞞,不值得信任這種標簽,恐怕會一直貼在她的頭上,很難取下來。

她是要講一個可能會讓姐姐丟一點麵子的故事,還是要在頭上頂著那種很難被取下來的標簽?這個選擇題,麗瑟很快就有了答案。

想來想去,麗瑟最後還是決定找一個話頭,把她姐姐說出去,但是在她要接話的時候,夜天星卻開口提起了別的事。

她們說了三個多小時有關於寒旗的組織的話,現在應該仔細的談一談,有關於她接手寒旗的工作位置的事情了。

“麗瑟,我想要問一下,組織裏麵,大家都是怎樣看待寒旗的?”

見夜天星想要知道這個,麗瑟便暫時放下了她姐姐的故事,開始認認真真的回答夜天星:“組織裏麵的絕大多數人,自然是將寒先生當崇拜敬仰的對象。但要是說像是我們這樣的,就……就比如組織裏麵見過寒先生的人,對他的感情就要複雜的多。”

“組織裏麵的不少管理者,也就是地位比較高一點的人,都是寒先生一個個的救回來的。寒先生的眼光好,他救回來的人,個個都對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這些人把寒先生當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