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繼告訴了兒子很多事情,但夜天星的計劃,他卻是守口如瓶的。是以,在天憶不斷的腦補中,一個隱世家族之人為夜天星量身定製的完美殺局,便漸漸成型。
天憶去明光醫院看過夜天星,卻沒有像全茗誦跟鬱英一樣哭得稀裏嘩啦,隻是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姑姑出這口氣。
恰巧那個時候,天繼手底下有幾件跟墨家人做對的小事,天憶知道之後,便從父親手中接過了那幾件小事,然後頗有其父之風的,做事悄無聲息,不留一點把柄的將首都基地裏那幾家投靠了墨家人的家夥收拾的妥妥帖帖。
先出了一口小氣,天憶卻仍然不滿足,動力滿滿的從自己父親那裏接走了一個又一個任務。這三個月的時間,天憶成長的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快。天繼日漸放心,讓兩個得力下屬跟著兒子,一些不小的事情,他也敢交給天憶辦了。
書房裏麵不隻是有天憶一個人,天繼派給他的兩個幫手,一個在門外,一個在書房裏。
天憶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偶爾停下翻動紙頁的手指,微微抬頭跟坐在他對麵的男子說兩句什麼,小臉上是慢慢地有了氣候的一絲威嚴和穩重。
書房中的男子人在中年,麵目有些冷漠,但看天憶的眼神,卻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樣,閃動著淡淡的柔和。在聽到天憶說話的時候,男子眼中連連的掠過驕傲與自豪。在解答天憶的疑惑的時候,他也是格外的認真和詳細。
這書房裏的氣氛雖然說是有些悶,但偶爾傳出的話音,卻能讓人察覺到溫馨。
這一個多禮拜,天憶的日子都是這麼過的。父親給他派來的這兩個一男一女,早在末世前就已經結為夫婦,並且育有三個孩子的幫手,著實不是一般人。他從他們夫妻那裏,學到很多。
本來以為今天的日子也要這樣一問一答的過去,卻沒料到就在他正想要問一個問題的時候,書房門被急促地敲響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很大,而且一次性就響了二十多聲。
“進來。”
天憶開口讓那敲門之人進來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而坐在他對麵的那個中年男子,心中驚訝不比他少。
他們夫妻兩個人在主子手底下幹了二十年了。自打他認識她,就沒見她失態過幾回。今兒這是怎麼了?聽她快把書房門都砸破了!
敲門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她在聽到書房裏天憶的聲音之後,便“嘭”的一聲,幾乎是踢開門就衝了進來。
天憶跟書房裏的中年男子瞬間皺起眉頭,同時站起。
“紀嬸(秋兒),怎麼了?”
看著紀嬸那實在是讓人聯想不到好事發生的蒼白麵色,天憶想起了父親跟他說的一句玩笑話——你紀嬸失態的程度,代表了一件好事或者是壞事的事態嚴重程度。
連天憶都知道這個,紀嬸的丈夫又怎麼可能不清楚?他推開椅子迎上前去,神情也鄭重了起來。
“陳醫師那裏,有消息了。”
紀嬸喘著氣,說出這句話之後,她的臉色,又白了三分。
“什麼消息?”
天憶當即就是一喜,陳醫師那裏從來都沒有什麼消息,天知道他們這一群人等的是多麼著急!但是,在看到紀嬸的臉色的時候,天憶那欣喜的神情瞬間變了——或許,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如果真的是好消息的話,紀嬸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她可是姑姑的瘋狂崇拜者!
“壞消息。”
果不其然,紀嬸咬一咬牙,萬分艱難的憋出了這麼三個字。
壞消息!壞消息……
連著三個月的昏迷不醒,夜天星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能怎麼壞?
天憶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涼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