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醒過來了。阿俊一直守在她身邊,他似乎成熟了。他似乎開始明白所謂一往而深的那些情了。他扶起佳佳半臥著,眼睛裏含著淚光。他一直都是這樣,每次和佳佳重新修好,他都需要用淚水洗刷一下過去。
阿俊小心的說著話:“佳佳,你醒了?”
佳佳不想看他,撇過臉,淚流滿麵。她不知道如何麵對阿俊,他那麼肯定那麼決絕的神態和言語都還在佳佳的腦海中回蕩,然而現在卻如此溫情,柔和。甚至是有些讓人憐憫,尤其是一個男人的淚水。可是路佳佳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發生著。
“佳佳,你想吃點兒東西嗎?媽特意給你做好,送來的。”
“不用了,謝謝。”佳佳突然客氣了,她本來想尋求一種方式徹底將自己解脫。天意弄人,她此刻安靜的活著。
整個病房似乎都可以聽到點滴的聲音,空蕩蕩的安靜。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甚至有種尷尬,阿俊也不知道如何對佳佳示好。
阿俊的媽媽看到佳佳醒來,她拉了凳子,坐過來靠著佳佳。每每佳佳走在這樣才岔路口的時候,她這位婆婆總歸是善良的,更是明智的。
阿俊媽媽給佳佳擦了淚水,說道:“佳佳,什麼事兒都可以解決的。有什麼委屈可以和媽說,阿俊和那個孟明的事情呢我也知曉一些,剛剛我來醫院在門口碰到那個女的了,我對她講了,路佳佳才是我們的兒媳。可是,你自己得堅強的麵對。”
佳佳不語,她坍塌的世界還是一片廢墟,緣何能被自己婆婆這幾句話便可收拾殘垣呢。她的淚水停不下,理智無法控製潛意識的東西。隻好任憑肆虐。
阿俊媽媽看著佳佳這個樣子,心裏也不禁難過,她和阿俊的爸爸走出病房的時候,默默的落了淚。
阿俊隱約看到自己媽媽擦拭淚水。瞬間看到了他們的蒼老與關愛。這是他以前從未發現的。他習慣了在這些愛自己的人身上索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們的給予,自己卻一再自私著。
“佳佳,好點了嗎?”阿俊試探著和佳佳說話,但是佳佳始終不言語。
“佳佳,我知道是我不好。這麼多年了,從未想過你的感受,隻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活,我不再和孟明聯係了,也不在見她了。真的,原諒我吧。我們好好生活。好嗎?”阿俊說著,拉著佳佳的手,脈脈情愫,溫和有加。
他抱著佳佳,可以聽到她微弱的心跳,他說,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親近過了。原本習以為常的擁抱,如今卻是這樣的踏實。
“佳佳,你不是說,我們每年都要出行一次嗎?我們結婚兩年了,一直沒有出去旅行,等你好了,我們就出去旅行。你不是說,這一輩子就我們倆一起生活嗎?佳佳,對不起。”阿俊說著說著,淚眼模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多愛著路佳佳,當某段時間裏你感受不到某個人的****了,並不代表你不愛了,也不代表她不愛了。或許,隻是彼此給予的方式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