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的行宮距離成都城不遠。劉禪和黃皓眾人騎馬走在前往成都城的官道上。現在正是春末夏初的季節,伴隨著路邊茂鬱的花叢,陣陣清香迎麵撲來。雖然從剛才的記憶中對這段路程已經很熟悉,但親身感受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滋味。劉禪心曠神怡的放慢了速度。
就在這時,劉禪忽然從鳥語花香的沉醉中驚醒。麵帶凝重的看向成都城方向。隻見前方升起了滾滾的煙塵,漸漸遮擋住了整個成都城的輪廓,直衝天際。劉禪定睛一看,是一支整齊的軍隊,在煙塵中若隱若現。
前方是一隊騎兵,騎兵皆披盔甲,手持長槍,端坐在駿馬上一臉冷漠。騎兵後麵是一排排身穿皮甲的步兵,同樣一臉冷漠的邁著整齊的步伐。一排排高大的軍旗在隊伍中迎風招展,軍旗上書寫著大大的“趙”字,龍飛鳳舞。
“咚!咚!咚!”
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時而伴隨著戰馬的嘶鳴。伴著滾滾煙塵向劉禪這邊走來。
這是劉禪第一次見這麼多人邁著整齊的腳步,他的心隨著對麵軍隊的腳步聲有節奏的跳動著,異常的沉重。身下的駿馬發出“嘶嘶“的低鳴,四蹄來回的踱著,似乎稍不活動就會僵在原地。
“呼”
劉禪長出了口涼氣,好疏解下他心中的沉悶。然後緊緊扯了扯馬韁,控製住焦躁不安的駿馬,抬頭凝視著前方的軍隊向自己走來。
“殿、殿下,是趙雲將軍。是趙雲將軍。”黃皓一臉慘白,看著走來的軍隊雖說不是針對他,但看那氣勢也嚇得哆哆嗦嗦地說不清楚話來。
對麵軍隊也看到了劉禪,在旌旗的揮舞下靜靜的停在了劉禪眾人前方。這時從對麵的隊伍中有一人騎馬向劉禪走來。此人有些蒼老,但那堅毅的臉龐依舊英氣逼人,幾縷銀白的胡須隨風而動,在一身銀色盔甲的襯托下又讓人覺得飄逸和穩健。此人正是趙雲將軍。
“臣參見殿下。”趙雲一臉平靜地端坐在馬上向劉禪行禮。
劉禪點了點頭疑惑道:“不知四叔如此興師動眾去往何處?” 趙雲現在是漢國中護軍征南將軍。自劉備率軍東征孫權後,便命其保衛成都城。成都既然是漢國都城,可想而知這支軍隊定是精銳,也說明漢皇劉備對趙雲的信任。再加上劉備常稱趙雲為四弟,劉禪叫聲四叔也不為奇。
趙雲依舊平靜道:“前些日陛下在夷陵戰時吃力,丞相怕陛下中了東吳奸計,命我前去支援陛下。”
劉禪了然點頭,看著前方整肅的軍隊,心中有些激動和熱血。眯眼問道:“四叔還有沒有多餘的盔甲?”
“盔甲?”趙雲微愣。疑問道:“殿下難道要用?”
劉禪端坐的馬上盯著趙雲認真道:“既然父皇夷陵戰事緊急,我身為太子,定當和諸將士一同去支援父皇。”
趙雲看著劉禪一副認真的樣子,微微愣了下,心想殿下現在還小,血氣方剛也是在所難免的,也沒有太去在意。然後平靜的拒絕道:“這可不行。殿下現在還小,還是多與尹籍先生學文識字。至於支援陛下的事,老臣和眾將士定當竭盡全力。”
聽到趙雲一口回絕,劉禪皺了皺眉,挺直了身軀,繼續盯著趙雲冷哼道:“難道四叔真的以為阿鬥年幼?在這三國亂世,阿鬥是咱們大漢的太子,現在父皇在外拚殺,阿鬥定當為國效力才是,怎麼躲在這裏苟且偷生。阿鬥去意已決,請四叔成全。”劉禪說完又衝趙雲堅定的行了行禮。
被劉禪這麼盯著,趙雲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雖然身軀瘦弱,但目光堅定的劉禪,倒也有幾分霸氣。轉眼心想帶他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畢竟皇上這邊有十萬大軍呢,雖然說現在戰爭有些失利,等到時候再加上自己帶的兩萬軍隊,一定會把劣勢搬過來的。
再說難得太子能有這樣的勇氣,不如帶他前去曆練曆練,讓他見見真正的戰場也有好處。想到這裏趙雲撫著胡須哈哈大笑道:“好!這才是我們大漢的太子。走,咱們一起去支援陛下。”
劉禪見趙雲同意這才呼了口氣。劉禪想既然到了這裏,要想更好的活著,隻讀書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威望和軍隊的信服。雖說他現在貴為太子,可劉備死後,他隻讀書和幾個文人又怎麼來掌握這個國家。他知道這是亂世三國,憑的就是軍隊的強力,這些政權都是在血腥的武力下產生的。
“殿、殿下萬萬不能去呀。敵人可是殺人不眨眼啊。”黃皓看劉禪要上戰場了,急忙小心的提醒道。
劉禪看著緊張的關心自己的黃皓,又看了看前方的軍隊,歎氣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是我的選擇,你跟他們幾個先回宮吧。”說完也不理黃皓的呼喊,催馬向軍隊中走去。
“殿下、殿下。”看著劉禪跟隨趙雲向軍隊中走去,黃皓還想勸解下什麼。可也無可奈何,隻能這樣幹巴巴地看著。
劉禪剛走到軍隊中,接過盔甲。這時騎兵中走出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在一身盔甲的襯托下更顯陽剛之氣,隻是那不怒自威的豹眼笑眯著,盯著劉禪大笑道:“喲。這不是阿鬥嗎。你來這幹嘛!我們這是去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去去去,回家跟我妹子玩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