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肖回到村頭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將粗麵餅和裝了開水的水囊扔給陳恩,唐肖看了看天色,道:“奇怪,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陳恩啃了一口粗麵餅,亦是皺了皺眉頭,道:“以張翰和李默的武藝,加上伍長的精明,除非遇上棘手的對手,早就應該回來了。”
“留一支響箭給村民,或許情況比我們預料的要糟糕。”唐肖翻身上馬,將一支響箭留給村中主事,朝陳恩點了點頭,兩騎絕塵而去。
作為烏塗那部落年輕一輩最強的勇士,死在烏塗伯瓷兒箭下的漢軍已經超過兩位數,本以為此次掠奪漢人財富女人十分順利,卻沒想到遇上了硬點子。該死的漢人騎士,竟然有著與烏丸最強的烏塗那勇士同等的騎射之術。
隨行而來的烏塗那勇士竟然被可惡的漢人騎士射殺了三位!那可是部落中的青年才俊,部落的希望!一想到此,烏塗伯瓷兒心中怒火十分熾烈,一定要將這三名該死的漢人騎士的頭顱割下,祭奠部落的英魂!
“可惡,簡直陰魂不散!伍長!”張翰心中憋屈,若非李琦說時機未到,張翰真想回身殺入地陣,逃跑可不是張翰的!
“就在前麵!”李琦心如沉水,對方尚有十五騎,直接正麵交鋒難有勝算,既然不能直接正麵交鋒,勢必要依靠地利,便劣勢為優勢。
“少族長,他們進入峽穀了。”一烏塗那騎士停下馬匹道。
“峽穀之中,我們的人馬施展不開,這群漢人可真會算計。”烏塗伯瓷兒恨恨地道,烏塗伯瓷兒不傻,對麵的三名漢人騎士騎射武藝不比己方差,剛才仗著人數逼迫對方逃亡,但若是進入了峽穀,人數的優勢反而不起作用,雖然烏塗伯瓷兒自信烏塗那的勇士都是不懼死的,但為了三個漢軍騎卒,損失部落的希望,得不償失。
“走,回去劫掠漢人百姓!”烏塗那伯瓷兒恨恨地道。
“伍長,怎麼辦?”烏丸遊騎竟然放棄了追擊,這讓李琦的盤算落空,但空地之上,單憑己方三人,很難擊殺這十五名烏丸遊騎。
“死則死矣!若是坐視他們劫掠百姓,我等參軍何用!”張翰再難克製心中火氣,當下也不顧李琦的命令,單騎衝出了峽穀。
“大漢戍邊遊騎營騎卒張翰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嘿!總算出來一個送死的了!並肩子上,宰了他!”烏塗那伯瓷兒得意地喊道。
見張翰如此,李默亦衝了出去,李琦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唯有死戰!
唐肖與陳恩趕到響箭源,見到一地的同胞屍首,皺了皺眉頭,唐肖翻身下馬,仔細檢查著每一具屍體以及周圍的印痕。
“死亡的遊騎營騎卒皆是中箭而亡,然而這個位置周圍卻沒有騎卒的屍體,隻有蹄印,如果所料不差,伍長他們應該在此地受到伏擊。”唐肖蹲在離死亡騎卒屍首不遠處的一堆箭矢旁邊,推斷道。
“草地被重物碾壓,有蹄印,超過二十騎,追!”唐肖翻身上馬,曾經作為獵人的唐肖,對於追蹤術頗有心得,通過現場痕跡合理推斷對於唐肖來說並非難事。
“是追風箭,調頭,轉向。”
“烏丸遊騎的屍體,死亡時間約莫半個時辰。”
“又是烏丸遊騎的屍體,二具,加上之前的三具,一共死亡五人,蹄印超過二十人,那麼與伍長他們戰鬥的烏丸遊騎至少還有十人。死亡時間約莫一個時辰,追得這麼緊,伍長他們情況不妙,往北!”
草原之上,北風高唱。
李琦三人背靠背,鮮血染紅了皮甲,傷痕累累,坐下馬匹早已被射殺,三人周圍,六具烏丸遊騎的屍體無聲無息地躺著。
“沒想到我張翰竟然會在此地隕落,實在是不甘心啊!”張翰咬牙道,右臂連中兩箭,左臂也被烏丸伯瓷兒看了一刀,此刻連握槍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琦與李默亦是不好過,強殺了對方六人,加上沿途路上所擊殺,已近擊殺了烏丸遊騎十一人,如此戰績,即便死在此地,亦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