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普安鄉下,基本上看不到什麼車。
楊晨所在的鄉叫做和賢鄉,屬於普安市政府所在地正和鎮下屬的鄉,整個鄉公所就一條兩邊修了點房子的公路。來趕集並不是楊晨所想要的。十年前的和賢鄉跟十年後的區別就是樓房少了點,人多了點。街道還是隻有那麼寬,街道上還是那麼多飛塵。
這個時候趕集的人還能用摩肩接踵來形容,而十年後,大多數鄉民都把生活重心放到了縣城。和賢鄉離縣城二十分鍾車程不到,很多人都把家安在了縣城,農村當然就越來越空了。
街上有他不熟悉的人群,也有他熟悉的人。
“陳老師好!”楊晨在經過鄉初級中學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初中班的班主任陳菊老師。
“好啊,楊晨,放月假回來看看爸爸媽媽吧?怎麼樣,馬上要高考了,準備考什麼學校?”被楊晨喚作陳老師的女人轉過頭看到是楊晨,就微笑地點頭,等著楊晨過來,也跟楊晨的媽媽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陳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平時很注重為人師表,所以,雖然三十歲的她很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但陳老師從來不塗脂抹粉,隻是偶爾畫了一下眉毛,楊晨看著陳老師和藹的笑容,感到很親切。
楊晨走到陳老師跟前,“我準備報考華協,不過信心不是太足!”
“嗬嗬,老師我可是對你很有信心的哦,另幾個同學都在縣一中,隻有你去了八中,我相信你不會比他們差!”對於這個學習成績還算優異,課堂上很調皮的學生,陳菊還是記憶深刻的。想當年,就是自己這個班主任,他楊晨也要在課堂上接自己下句,有時候弄得自己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謝謝老師的鼓勵,我會努力的!”
“改天到老師家來來坐坐吧,今天老師要去縣城辦點事,劉老師也不在家,他們由縣教委組織到臨縣考察去了!”
因為教育係統因為楊晨來了一次大洗牌,而新來的領導當然要燒上幾把火的。
劉老師也是楊晨的任課老師,是陳老師的愛人。
“嗯,明天我要回學校了,高考之前就沒有假期了,等我考試過後,和他們幾個一起來看陳老師吧!”
“那你們忙,我就先走了!”陳老師的笑容依然那樣迷人,讓人如沐春風。
楊晨在街上和母親分開,自己一個人瞎逛了一下,就打算回去了。
“喂,這不是何苗嗎?你在家呢,我以為你去外麵打工了呢?”楊晨在街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晨哥哥,你放假啦,我前幾天剛回來!”何苗正在街上滿無目的地走著,看到楊晨在叫自己,正是喜出望外。
何苗是楊晨的青梅竹馬,因為和姐姐楊夕比較要好,也和楊晨從小玩到大,比楊晨小一歲多,去年初中畢業以後沒有讀高中,好像去外省她哥哥那裏做什麼事去了。
後世的楊晨從高考過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何苗一次,因為學習和社會關係的轉變,他們漸漸的疏遠了。
這是一個笑起來很甜,有小小的酒窩的女孩子。
在楊晨讀大學的時候,何苗的母親還找人來跟楊晨家說親,說是要把女兒嫁給楊晨,當時楊晨心裏可就隻有一個楊夕了,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愫。
而楊晨大學畢業以後,生活一天比一天更加的不如意,何苗的母親當然也不再拿正眼看他了,這讓楊晨覺得這世道就是這麼勢利。
一個十六歲多點的小女孩,本應該在教室裏感受知識的洗禮,現在卻過早的染上了歲月的剝痕。
好在,天真散漫的她還一如既往。
不過,後世的楊晨都快了忘記了這副臉龐。瘦瘦的瓜子臉,身材也很勻稱,笑起來有一個小小的酒窩,雙眼皮,皮膚很白,很健康,底子很不錯,稍微打扮一下,肯定能迷倒一大幫男人。
涉世還不深的她,眼神裏還充滿清純,正張著眼睛看著楊晨。
楊晨也看著這個後世差點點成鴛鴦譜的童年玩伴,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蠻有女人緣的嘛。怎麼後世楊夕離開他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垂青於他了呢。
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泥巴的女孩,現在長得婷婷玉立,任君采擷,可惜,最後脫去她嫁衣的卻不是他楊晨。
某種意義上來說,楊晨可比她以後的老公更早地飽了眼福。
有的時候,夏天時節,何苗在楊晨家裏玩,六七歲的小女孩和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也玩過那些含有一些曖昧,更多卻是童趣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