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磐……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作對的,求求你放我一命,不要殺我……”李山崇居高臨下的看著王磐,但卻是被王磐抓住脖子提起來的。
他臉龐通紅,雙眼神光渙散,不斷的沙啞求饒。
在這一刻他終於怕了,想他李山崇作惡多端那麼多年,從來隻有他掌控別人的生命,可此刻他自己的生命卻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這讓他心中有著無盡的恐懼與懊悔。
“王,王磐,我將我所有的財富都給你,不要殺我啊……”李山崇絕望大叫:“我是淩家的藥師,即便是淩家要殺我都需要一個名分,你不能殺我的……”
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一線生機,連忙急促嘶吼:“對對對,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淩家不會放過你,你要為我賠命,殺人是要償命的!”
然後,王磐右手用力,隻聽一聲細碎可卻尖銳的聲音響起,李山崇求饒的聲音嘎然而止,腦袋歪向一邊,絕望的眸子緩緩陷入死寂。
王磐隨手將李山崇扔在一邊,好似扔掉一隻死狗般沒有多少在意,他低頭咳嗽兩聲,無喜無悲輕輕道:“沒錯,殺人,是要償命的!”
李山崇的院落內外,轟然震蕩,那三個中等奴仆與聽到動靜躲在李山崇院落之外看熱鬧的其他奴仆,看著那一個瘦削的背影,不由頭皮發麻,感覺好似有一道電流竄過一般,心頭浮現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哪怕是那些少爺小姐殺人都會有前奏,可這位爺殺人卻是那般風輕雲淡,簡簡單單,隨手一捏就是一條人命。
這份果決與淡漠,讓他們怎能不懼?
“啊,逃啊,死人了,快逃啊!”
不知是誰叫了句,剛剛還人頭攢動的李山崇院落之外,突兀消散一空,連那三個中等奴仆都逃了。
“王磐,你……唉,你快走吧,我來拖住淩家,有多遠跑多遠!”淩雷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王磐一聲長歎道。
一個藥師對於家族尤為重要,哪怕李山崇隻是一個為下人治病的藥師,但也是藥師,他的身份就代表的藥師的尊嚴。所以他的死亡,淩家絕對不會視若無睹的,哪怕王磐與淩天關係很好都絕不可能無事,淩家為了平息其他藥師的怒火,一定會拋棄王磐的。
不久前淩雷為了淩小虎的事想殺李山崇,早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卻不想,竟是王磐替他出了這個時候,擔了這個責。
王磐神情微冷,但卻是搖頭,有些事,是即便知曉後果都要去做的,正如他殺淩龍一般,不殺李山崇,他心難安!
“快帶我去見小三吧,說不定還有機會。”他沉默說道。
南城一座較為偏僻的院落之中,王磐看著床上那個臉色慘白,一動不動,恍若已經死亡般隻剩下微弱呼吸的小男孩,鬆了口氣,緊趕慢趕,終究是趕上了,隻要還有呼吸,那他就一定能夠的救的活!
先給淩小虎把脈,王磐本就蒼白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李山崇真是好大的狗膽!
淩小虎明明隻是普通的傷寒而已,但李山崇卻開了一大堆補藥,所謂虛不受補,若是年紀大些的人或許無事,甚至吃了這麼多補藥還有好處,但淩小虎卻不過一個三歲孩童而已,怎能受得住這麼大的進補?
最終導致體內陰陽失調氣血混亂,瀕臨死亡!
真是枉為人醫!
“王磐,怎麼樣,小三還有沒有救?”淩雷希冀問道,雖然他沒聽說過王磐會醫術,但病急亂投機,再加上王磐先前的神異,他此時也隻能信王磐了。
王磐點頭,長呼口氣,先開了一張藥方讓他去抓藥,淩小虎的病由傷寒而起,可卻導致陰陽失調。這樣的病不是大病,可卻恰恰正是這樣的小病,才讓人無從下手,補陰卻損陽補陽卻損陰,怎麼治都治不好。
不過,這對於如今的王磐來說,卻不是什麼大病了。
他先給淩小虎喂了半顆由奪天丹研磨稀釋而成的藥水,先吊住他一口氣再說,然後吩咐淩雷的家人在淤泥中挖個坑,將淩小虎給埋了進去。
淩雷家人本來拚命阻止,可卻被淩雷喝住,他雖然也對王磐的醫治方法有些不解,但出於對王磐的信任,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王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