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薏拿著盛孚陽提供的電話,一大早就和李阿姨一起給小丫打了個電話,那頭聽到昨夜發生的事情後,完全沒有太多意外,反而雲淡風輕地勸著嘉薏。
“姐,沒事的。他們也就是要錢而已。我差不多就還給他們啦。”
“你有那麼多錢嗎?”嘉薏追問道。
“有啊,左右賺了那麼點。”小丫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語氣。
原來小丫之前在兼職時損壞了一家酒吧的音響設備欠下了債,本以為逃掉了,卻還是在南濱廣場開業期間被人撞見了,這段時間她隻好東躲西躲避避風頭,也忙著找人借錢,總算還是湊齊了錢,可她卻不樂意便宜那夥人,硬是要拖延幾天才還。
“錢是哪裏來的?”嘉薏知道小丫毫無積蓄,孤身一人在N城,雖然她交友廣泛,可其中大部分和她都是生活狀態相似的無業遊民,嘉薏不免擔心。
“我自然有辦法……”小丫的聲音低了下去,她也不願多說,隻在掛電話前,囑咐道:“姐,我不回N城了,東西到時你幫我打包寄給我吧。還有……盛孚陽……他找過我嗎?”
“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最後率先掛了。
嘉薏給小丫把東西打包好寄到了指定地址,去郵局途中剛好路過媛媛家附近,嘉薏約了她在一個港式餐廳裏見麵。
今天是她們冷戰的第三天,錯在嘉薏,因此她很清楚自己要做點什麼。
媛媛穿著一身紅色的呢子大衣,踩著金屬鑲邊高筒靴,嘴唇抹了個釉彩大紅色,極其抓眼,更不用說她那下了功夫的腮紅,配上她那有些短小的臉,她不明白媛媛到底經曆了什麼,竟一夜之間誤入城鄉結合部。
但是嘉薏必須忍住,她是來和好的,不是來展現自己毒舌功力的,千萬不可評頭論足!
“今天你穿得真好看啊!”嘉薏連忙對媛媛說道。
誰知媛媛剛一坐下,便立刻抓狂地站起來,又踢又跳,用手指著嘉薏喊叫嚷道:“我就知道你這人不是真心道歉!你居然睜眼說瞎話,哼!”
嘉薏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女人便把紅色大衣卸下,連抽了好幾張紙巾抹掉嘴上的口紅。
嘉薏忙倒了杯水遞給她,試探著問:“怎麼了?”
媛媛忙喝一口水才絮絮叨叨地說來,原來今天上午,陳方權拉她去見家長了,老人家喜歡喜慶,方權便求她穿紅衣抹紅唇,為了氣色好還特意打了個大的腮紅,剛剛在老人家麵前一直委曲求全,各種束縛,可是為了方權也不得不裝出樣子。
她自己早就對這身打扮各種不適應了,誰知剛剛來到嘉薏麵前,居然被“表揚”了。
嘉薏哭笑不得,隻好賠罪:“好啦!是我錯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梁嘉薏都太對不起你陳媛了……”
媛媛情緒穩定了下來後,手托著腮幫,一雙小眼眯著打量嘉薏,“能讓你梁嘉薏低頭認錯也是不容易的,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你不準備告訴我些什麼嗎?”
嘉薏喝了一口茶,頓了頓說道:“告訴你什麼?”
“我才不相信是我惹怒了你呢……”媛媛故意翹著蘭花指,端起杯子裏朝茶麵吹著氣。
“當然不是,你那麼可愛怎麼會惹我生氣呢?當然是不小心做了替死鬼啦!”
媛媛放下手裏的杯子,追問著:“誰的替死鬼?馬克還是高瞿?”
嘉薏立刻皺起眉頭,說:“關高瞿什麼事?”
媛媛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那麼是馬克咯?”
“唉……他前幾天離開了,去了西班牙。”
他離開的第三天,嘉薏再說這件事還是需要先緩好大一口氣,說完心底就拔涼拔涼的。
媛媛驚訝,忙道:“什麼?那什麼時候回來,你們這算分手了嗎?”
“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哪來的分手?!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算了,不說了。”
“別啊,我還沒弄清我怎麼死的呢。”
嘉薏瞪了她一眼,說:“你死的大義凜然可以了吧,算是給我這段來不及開始的愛情做了陪葬!”
媛媛搖著頭,說:“不對不對,要是你們沒在一起,那晚party上高瞿怎麼會那麼失落呢,他還攔著我不要去找你,說有馬克陪著你呢,你都沒看到他那眼神是多麼的……”
嘉薏忙打斷她,一本正經地告知:“媛媛,我和高瞿呢,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這個我是分得清的,他是什麼目的接近我的你忘記了嗎?”
媛媛一副深表懷疑地撇過頭,卻不小心看見了嘉薏纏著繃帶的手,立刻花容失色地喊道:“怎麼回事?”
嘉薏剛想細說卻想到此事左右關係著她最不願談起的兩個男人,怕媛媛又要扯些有的沒的,便推說切東西不小心割到了。
嘉薏看著還在為自己手受傷擔憂的媛媛,又問道:“你最近有聯係喬樂嗎?”
媛媛目光從嘉薏受傷的手轉移到她臉上,說:“沒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