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那些事情的第二天,嘉薏還是決定照常和喻然去店裏,她想盡辦法讓日子過得平凡一點。
剛好是周六,客人較多,花房姑娘有點忙不過來。
嘉薏這頭剛給一位老主顧包裝好幹花,那頭喻然做好的點心就要端盤了,她腳不沾地地跑到吧台那邊,拿到點心她剛一轉身就撞到了進門來的顧客,其中一個男人為了避免她滑倒,及時用手扶住了她。
誰知那人剛一接觸她冰涼的手腕,嘉薏便驚恐地把手上端的盤子朝男人身上砸過去,男人臉色變了樣,指著嘉薏破口大罵:“你這不識好歹的臭娘們……”
喻然聞聲趕緊從廚房走了過去,嘉薏雖然沒受傷卻整個人都在顫抖冒冷汗,一動不動地站在男人跟前低下頭,卻默不吭聲,一言不發。
喻然趕緊扶住了她,替她低頭認錯,男人看見喻然這個大美人親自拿紙巾替他擦拭上身,又這般誠懇的道歉,也沒有太多計較,還張羅著朋友在花房姑娘點單。
嘉薏被喻然拉著走到吧台後側,她整個人還未完全緩過來,緊張地一直抓著喻然的手,喻然隻好讓她坐在吧台後側幫忙下單和結賬,避免和陌生人有太多接觸。
“我們明明要的是瑪格麗特清露,這是什麼啊?”
“我們隻要了一壺紅茶和兩塊櫻花慕思蛋糕,就想收我們200塊?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先來的,為什麼不能先點,你這店在搞歧視啊?”
……
嘉薏在吧台站了一個早上,一連說了幾十句“對不起”,不斷低頭道歉,卻怎麼都不敢看人,好不容易挨到客流漸少的中午,她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貼著吧台坐在地上痛苦,不斷地抓自己的胳膊,咬自己的手,滿是紅色的傷痕和牙印,喻然不得不阻止她,勸道:“別這樣,沒事的,我們回去休息就好……”
嘉薏滿臉淚容地抓住喻然,乞求道:“喻然打我吧,弄疼我吧,這樣我就顧不上別的了,我這身體反正也是沒用的了……”
喻然搖著頭,抱著近乎崩潰的她,哄著說道:“好了好了,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
她喃喃自語地重複道,好像機械地重複可以擰成一股強大的意念,化解這個可憐人兒的痛苦。
不管如何,喻然都知道嘉薏是不能待在店裏了,她強力要求嘉薏回公寓休息,還打電話讓媛媛過來幫忙照顧。
盛氏大廈。
星期一,高瞿臉上還帶著淤青,但還是勉強回到公司,由於昨天缺席公司重要的評審會議,他急需去解決麵前的大爛攤子。
但事情並非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高總好!”
“嗯,你好!”高瞿微微點頭,突然又轉過臉和眼前的女同事說:“上次你借我的粉底,我還能再借一次嗎?”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尷尬地笑著說。
“呀——這不是我們的高總嗎?這臉怎麼這樣,我差點認不出來了哈哈哈……”盛孚陽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正毫不留情地哂笑道。
可高瞿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隻顧領過女同事借自己的化妝品,盛孚陽仍不肯罷休,繼續笑著說:“怎麼高總都已經要靠女人的脂粉撐麵子了嗎?”
“明麵上還是要幹淨一點,我勸盛總有時候也拿這個遮遮自己的野心,全都寫在臉上了!”高瞿揚起嘴角,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辦公室走去。
“高瞿!”盛孚陽氣得嘴唇直哆嗦,可他仍沒有放棄,繼續跟著高瞿走進辦公室,一進門便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故意笑著說:“我承認我有野心,可我也有實力,最關鍵的是,我比你多那麼一點點運氣,這個你不否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