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羞澀矜持(1)(3 / 3)

日子一天天過去,書信成為他們平靜流淌的生活中無時不在的旁白。

海倫不是沒想過去倫敦看看書店看看弗蘭克。她終於有了自己的積蓄,而英女王的登基又使得赴英的費用打了折。眼看可以成行,但她的牙逼著她留在了紐約。她隻好給弗蘭克寫信:“我陪著我的牙,而牙醫卻在渡蜜月,他的結婚費用是我出的……”

弗蘭克隻好為她和剛剛登基的伊莉莎白女王祝福。

書照買,信照寫。

到了這一天,海倫的信三個月後才接到回音,她被告知:弗蘭克於1968年12月22日病逝。

海倫馬上趕到查令十字街84號。走進即將被拆遷的馬克書店時,距離她第一次給這裏寫信,已經過去了20年。

她笑著對空蕩蕩的書店說:“我來了,弗蘭克,我終於來了。”

馬克書店的店員們把海倫想象成一個“年輕,成熟,時髦”的女人,海倫老實告訴他們,她“和百老彙的乞丐一樣時髦”。就是這樣一個執拗邋遢的女人,將驕蠻趣致的女性一麵全都呈現給弗蘭克,她會為一本欺世盜名的書而衝弗蘭克發飆,將滿腔怨氣傾泄到打字機上,然後突然收起霸道,對著空氣嬌媚地笑了:“弗蘭克,你是唯一了解我的人。”

海倫所推崇的英國玄學詩人、散文家多恩有一句話:“全體人類就是一本書。當一個人死亡,這並非有一章被從書中撕去,而是被翻譯成一種更好的語言。”

我想,當愛情以另外一種方式展現鋪陳時,也並非被撕去,而是翻譯成了一種更好的語言。上帝派來的那幾個譯者,名叫機緣,名叫責任,名叫蘊藉,名叫沉默。

還有一位,名叫懷戀。

愛的這麼久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什麼動靜。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我們的關係。我們的見麵似乎是約會,可見麵的原因又再正常不過。僅僅是某一方戰戰兢兢地請另一方吃個飯聊聊天,或是隔兩天另一方客客氣氣地請這一方幫點小忙,偶爾還會相互間借點東西。

在別人眼裏,我們是極其正當的“生活、學習和工作”上的“友好、合作關係”,橫亙在我們之間的看似是再正常不過的友情。

可我始終不這麼認為。

那小女生善於捕捉細微的敏感,或是一直被我崇拜的卻又往往是被大多數人歸類於了虛妄的領域或幻想的範疇的神奇的“第六感”又總能蠱惑著心懷不甘的我在一些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上麵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某些更深層次的蘊意。比如,雙方閃爍的言語。更何況,有時候,兩人羞答答的手大小手偶爾無意地接觸又總能讓人感到麵紅心驚、心跳加速。哪怕我還常常是表現得鎮定自如,可有時跟他對視的時候目光還是會不自主地躲閃。

天,我甚至不能直麵他的臉孔超過十秒鍾!

總之,我們這關係似友情,卻比友情多了一層不尷不尬的親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如果是,或許是。

我是他不諳世事的“可愛”小學妹,他是看似成熟穩重的學長。18、9歲的年齡,不能再算是不諳世事但也還不是太老。我們都已經成年了啊,可愛情它依舊那麼羞澀而矜持,還是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小男生一樣。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遲早有一天得捅破吧。

我真想此時能突然蹦出個人能對著我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深情告白。他最好是像前些天那個夜晚在我們女生宿舍樓下邊的廣場上擺著心形的蠟燭圈然後自己就站在圈裏的血氣方剛的男生,還模仿著偶像劇裏邊兒的“狗血”情節擺著俗套的姿勢抱著玫瑰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狂呼,然後被宿管大媽嗬斥著抑或是被女主角澆了洗腳水也依舊不為所動,直到最後輔導員也驅車前來,可憐的男主角被告知要扣操行最終可憐兮兮地被保安拖走。

可是都沒有。

這樣的浪漫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清楚地了解自己:我並非其貌不揚,但也絕不可能是讓人動不動就愛得崩潰愛得發狂的國色天香,加上平日裏自認為矜持的我,根本不會也不願意跟別的男生多接觸。更何況,很長時間以來,我上網主動地也就隻是跟他一個男的閑聊。這突如起來地我上哪兒給他找個“情敵”去呢。

大學裏一個尋常的周末,天氣正好,最適合約會與出遊。可憐我還是呆在寢室,無聊地拖著鼠標左點右點。突然就感到一股衝動——我是真想在上網發個帖子啊,大字標明:“誠招男友,來者不拒”。突然就懷念起了讀初中時候那個不顧“禁令”羞羞答答膽戰心驚地追過我的可愛小男生,你現在在哪裏啊?你快回來,把以前跟我表白的勇敢當著他的麵展示出來。如果你現在出現在我麵前,我保證會馬上答應你的啦。

是啊,我會答應你,然後我們會牽手,然後我們會特招搖地在在公園裏閑逛在大街上曬幸福,QQ空間裏會有我們張牙舞爪的親密的合照。你會送我回宿舍,然後我們會在宿舍外麵路燈的曖昧的暈光下久久地擁抱。你會任我賴在你懷裏撒嬌,我也會很溫柔很貼心地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