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既不是午餐又不是晚餐的時間。我和程雯都有些餓,叫了快餐的外賣隨便填了下肚子。晚上,我們才一起出門,在附近一家看上去還算幹淨的飯店解決了晚飯,味道很重,我還好,兩位小姐不太習慣,隻是勉強吃了些東西。
在晚上七點鍾,陳文昊來訪。依舊由我迎接,帶到客廳裏之後,程笑笑送上茶點。至於道教的掌門,被程雯塞住了嘴,扔進其它房間去了,也不知道現在醒了沒有。
“今天多謝陳先生相助。”程雯首先開口道謝,語氣有些冷淡。這個人沉默寡言,不露聲色,出手時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城府如此深的人物,不可能僅是一時衝動就來幫我們。所以程雯才用這種語氣,想試探一下他的目的。
“不必客氣。”陳文昊很冷靜,想來也是預料到了程雯的態度。
“不知程小姐準備如何對待清玄?”他又問道。
這樣看來,清玄應該是道教掌門的名號。我一直沒有問過程雯和程笑笑。大概她們也沒想到我會不知道,因為對她們來說這應該算是常識。
程雯轉頭看了我一眼,我笑著說:“怎麼,陳先生要為他求情麼?”
陳文昊微微一笑,卻說道:“程小姐年紀尚輕,卻是性情剛烈,決斷幹練,令人欽佩。”
他當然不可能求情,陳家與道教本來就是貌合神離,看到道教出醜隻會暗笑,更何況還是他親自出手幫忙的。但是麵對道教的龐大勢力,程雯會做得這麼絕,他應該是想不到的。他這種說法,一方麵是拍馬屁,另一方麵也應該有一定程度的真心。
程雯當時的行動看似魯莽,卻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道教步步緊逼,甚至連偷襲的手段都用上了,敵對不可避免。那時陳文昊已經出手,喬尼也維護了程雯,正是把這兩大勢力一起拉進來的最好時機。而且道教掌門實力不弱,能在這種情況下優先擊破,即使日後與道教正麵衝突,也是相當有利的條件。
“陳先生過獎了。”程雯說著,眉宇之間有些喜色。不過這肯定是裝出來的,她並不是會被奉承話蒙騙的孩子。
“不知程小姐今後有什麼打算?”陳文昊又問道。
“事發突然,還沒有什麼計劃。”程雯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是真話,我們手上的戰力隻有程雯一人,隻能看道教有什麼行動。如果道教集結的人太多,我們就隻有逃走一種選擇。
“倒是陳婆婆,對此有什麼看法?”我笑著插話問道。
“婆婆不是很滿意。”陳文昊微微皺了下眉,回答道:“不過她也知道沒有辦法。如果什麼事情都要請示她,肯定來不及。”
這樣我們就明白了。陳文昊並不甘心隻做一個傀儡,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和陳婆婆抗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種話,道理上說得通,一般都不會有太好的收場。他會幫助我們,表麵上可以說成是因為陳婆婆的意願,實際上卻是想把我們拉攏到他那一邊。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果然沒錯。
“陳先生這次來,有何指教呢?”程雯喝了口茶,問道。
“你們在查‘群魔亂舞’的事件嗎?”陳文昊問道。“為什麼?”
“想必陳先生也聽說了前家主程蕭和‘雲生獸’的事。”程雯說。“我們得到消息,很可能與此事有關,所以才要查一查。”
陳文昊想了想,又問道:“隻有這個目的麼?”
“開始是的。”我說。“不過道教對此重視到這種程度,也讓我們更有興趣。”
既然和道教開戰很難避免,現在理所當然地要掌握一切可能有利的情報。
“這件事我是知道內情的。”陳文昊謹慎地說。“陳家也牽涉其中,我的立場也很為難。”
看來他是有意告訴我們,賣我們一個人情。另外應該也有要我們保密的意思。似乎還有更深的含義,我不是很確定。
程雯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說:“陳先生放心。”
陳文昊又考慮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那件事一共牽涉到五個勢力,你們程家,我們陳家,李家,道教,還有儒教。”
“儒教?”程笑笑脫口而出。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儒教的人,這時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意外。這一派的首腦醉心名利,在政治經濟界影響很大,基本不屑於和其它勢力的人來往。據說在鄭秋的事件中他們也有出力,但是沒有出席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