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鐵雲和程偉強就在別墅裏住下了,似乎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程雯會回來的可能性很小。盡管她想要救我出去,但是她的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複原。就算複原,麵對兩個人也還是很吃力。

她會去哪裏呢?以她的力量,就算受了傷,要找個藏身地也不是難事,我並不太擔心她的生命安危。但是她孤身一人,要和這兩人抗衡,太危險了。我們原本計劃去陳家,不知道她會不會去。陳家也不是那麼保險,因為她已經處於劣勢,說不定陳婆婆會把她交給程鐵雲和程偉強,來換取對程家的實際掌控。畢竟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因為有李明哲的關係,李家說不定也可以聯合,前提是他們的爭執不是苦肉計。在鄭秋的事上,我們幫助了鄭家,不過參與的人相當多,恐怕鄭家不會為了程雯冒險。

如果聖騎士們沒離開就好了。喬尼肯定會幫助程雯,其它幾個人也會聽從命令。但是程雯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一想到這裏,我就會覺得心情煩亂,不願意再仔細想下去。

我和程笑笑跟著他們住下,其實是被軟禁起來了。他們叫了些人來,凡是需要出門的事都不用我們插手。我找了個機會,對程笑笑說了程雯遇襲的經過。其實這沒有必要對程鐵雲和程偉強保密,有李明哲在,他們必然會知道。隻是現在我們還在互相試探,他們沒有提,我也樂得平安清靜。不知道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我煲的那鍋湯當然是倒掉了,李明哲的斷手由程家的下人處理。看到這鍋湯時,程偉強哈哈大笑,似乎對我的行為覺得很滿意;程鐵雲則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好像別人欠了他很多錢似的。李明哲一直沒有露麵。

說起來,最難過的還是程笑笑。程鐵雲幾乎不理她,程雯負傷逃走音信全無,讓她無依無靠。麵對唯一和她親近的我,她也很別扭,可能是顧忌程鐵雲,或者是覺得對不起程雯,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第二天傍晚,程偉強從外麵的飯店叫了很多酒菜,加上程鐵雲、我和程笑笑,我們一起吃晚飯。我對酒沒有興趣,酒量也很差,但是理論上來說他們是主人,我是管家,不得不陪著。

“雖然我一直在外麵,不過對陸小哥的事也有所耳聞。”程偉強邊喝酒邊笑著說。

“強叔見笑了。”我回答道。“應該不是什麼好名聲吧。”

“有好有壞。”程偉強說。“先是救了雯小姐一命,然後又經曆了程蕭一戰,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了。”

“這可談不上。”我苦笑道。“當時也不過是給雯小姐提供了飯食和住處,實在談不上救命。程蕭那次我根本隻是在逃命而已,能活下來隻能說是運氣好了一點。”

“運氣也是實力。”程偉強吃了一大口肉,邊嚼邊說。“而且程蕭那件事,和你也不是完全沒關係吧。”

“這話從何說起?”我繼續裝糊塗。

“程小龍找過你吧。在他死之前。”程偉強說。

“是找過。”很顯然他從李伯那邊得到過不少情報,說謊也沒意義。

“他想做什麼?”

“差點打我一頓。”我說。“不過被我說服了。畢竟龍少爺當時和雯小姐有矛盾,和我們下人沒有太大關係。好在龍少爺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程笑笑看來是不知道這件事,露出意外的表情。這倒是提醒了我。程小龍是死在程雯手上的,被我們栽給程蕭,所以程蕭、程遠誌和程琪才會火並得三敗俱傷,讓程雯收了漁翁之利。程琪雖說心如死灰,但是要是這件事敗露出來,恐怕又是一番風波。他們本來局麵就占優,要是再拉攏程琪,程雯就更難下手了。

“明白事理?”程偉強失笑道。“那小子要是明白事理,天下就沒有傻瓜了。”

我同意這種觀點,不過嘴上還是說道:“這我就不方便說什麼了。”

“你給他出了什麼主意?”程偉強問道。我發覺一直沉默的程鐵雲目光銳利了起來。

“主意?我沒什麼主意,就算有,龍少爺也未必會聽我的。”我回答道。“說來慚愧,為了自保,我隻能把他的矛頭引到雯小姐身上去。”

“向程遠誌投毒,這麼好的計策,憑著程小龍還想不出來。”程偉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