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走了一小段路，就開始往回走。陳語馨在晨跑，速度很快，已經從我們身邊經過了好幾次，每次都笑著向我們揮手。在我身體條件最好的時候，也沒辦法像她一樣堅持這麼久。
“這麼小的孩子，這個運動量沒問題嗎？”我問劉嘉。
“應該沒問題吧。”劉嘉笑著說。“陳家以體術和氣息為主，雖然辛苦，卻是效果最好的一種提高力量的方法。而且這種方法受先天條件限製比較少。像我們道教，要選擇有天分的孩子才會收入門內，其它各家也差不多，人數都有限。像陳家這種鍛煉方法，即使是普通人也能達到不錯的水準。所以雖然陳家沒有哪個人名頭特別響亮——當然陳婆婆是例外——但是整體實力相當雄厚。”
雖然我隻問了一點，她卻把整件事原原本本解釋給我聽，應該是考慮到我對這邊的事情了解有限。她並沒有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不會讓我覺得難堪。真是細致的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不用這種方法呢？”我問道。“看起來也沒有特殊的地方啊。”
“武學的話，陳家還是有一些不傳之秘的，這是一個原因。”劉嘉說。
“哦。還有別的原因？”我繼續問道。
“太累了嘛！”劉嘉笑著回答道，有些頑皮的意思。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大清早的，起床都很困難，還要這樣跑步，不讓人活了。”劉嘉繼續說道。
原來她也是個喜歡賴床的家夥。這麼說來，這幾天她是特意為了我早起的。我覺察到這一點，沒有點破。當初在樹林裏，她曾經要我和她結婚，應該是故意講給程雯聽的，不知道其中有幾分真心在裏麵。我們這次見麵之後，她從來沒有提起過。
陳婆婆說得不錯，小馨確實挺喜歡我的，有時會纏著我講故事，有時會帶書來讓我給她讀，有時會拿著拚圖之類的玩具拉著我陪她一起玩。她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家夥，跟她在一起，就會被她的天真感染，能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拋開，所以我也很高興她會纏著我。她也很喜歡劉嘉，不過似乎有些怕她，很少向她撒嬌。我們一起玩時，劉嘉就在一旁微笑著看著我們。這樣子還真有點一家三口的意思，偶爾我會這麼想。
下午小馨過來時，我發覺她的額發有些長，刺到眼睛有些不舒服，不停地用手背揉眼睛。
“你是不是該理發了？”我問道。這時她正坐在我腿上，裝模作樣地喝著茶。紅茶本身味道就不錯，劉嘉還特意加了很多糖，她很喜歡。
“不要。”她嘟起嘴說。“等回家，媽媽幫我剪。”
“可是這不是挺難受的嗎？你眼睛都發紅了。”我哄著她。“叔叔和姐姐帶你去理發好不好？”
“不要。髒。”她說。
也不知道誰給她養成了這個概念。估計她父母多少有點溺愛孩子。
“那這樣也不行啊。讓姐姐幫你剪好不好？”我指著劉嘉問她。
“哎？”劉嘉發出意外的聲音。
“嗯……那好呀。”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太可愛了，我又把她往懷裏抱了抱。
“這……”劉嘉少見地慌亂起來，有些臉紅。“你怎麼……”
“怎麼了？”我有些奇怪，這種小事連程雯也得心應手。“不算麻煩吧。”
“不……我……不太會……”劉嘉吞吞吐吐地說。
我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小馨沒能理解是怎麼回事，疑惑地看著我們。
“討厭。別笑啦。”劉嘉紅著臉說，害羞得有點怒意。
“抱歉抱歉。”我忍住了笑聲說。“隻是稍微修剪一下，女孩子應該都會的吧。”
“人家就是……不會嘛。”劉嘉扭捏地說。確實，我從沒見過她化妝的樣子。
要忍住不笑實在太困難了。劉嘉向來給我的感覺是很穩重的，沒想到居然會露出這樣女孩子的一麵，反差過於強烈。更何況她居然還會用“人家”來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