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來的時候，劉嘉已經回來了，帶著鄭家的十幾個人，鄭秋和孟東也在內，正在一樓等著我。
“陳文昊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在外麵。”劉嘉對我說。我點點頭。
“是李家的人嗎？”劉嘉問。
“李君瑤。”我說。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她現在……”鄭秋問道。
“死了。”我輕描淡寫地說。“我親手殺了她。”
鄭家的人麵麵相覷。劉嘉、鄭秋和孟東都皺起了眉頭。的確，這樣宣揚隻會讓我處於麻煩的境地，沒有什麼好處，也不是我的作風。但是今晚過後，這些都不再重要了。
“你的傷……”鄭秋問得很猶豫。
“你回去。”我板著臉對鄭秋說。
“你要和李家開戰？”鄭秋反問。
“你的力量太弱，派不上用場。”我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幹脆地把話說絕。
鄭秋一下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你……”孟東有些憤怒。
“接下來的事不是什麼好事。”我轉向孟東。“要不要參與，你自己決定，我不勉強。”
孟東和鄭秋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你也回去吧。”我對劉嘉說。“你的身份……”
“我跟你去。”劉嘉打斷了我的話。
“你是掌門。”我說。“參與進來會有麻煩的。”
“在那之前，我是你的朋友。”劉嘉坦然地說。“我不能放你不管。”
“……好吧。”我在劉嘉眼神裏，看到了不能說服的堅定。她一向很有主見，我也沒有再多費力氣。“我們走。”
鄭秋和孟東也跟著我們來到門外。一輛大巴車已經停在路邊。包括陳文昊、陳康和薛大海在內，一共有二十多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薛大海吸著煙，和旁邊的人談論著，看到我時眼神有些敵意。中田背著弓箭，掛著日本刀，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站在一邊。沒有看到生天目的影子，就算她來了，應該也沒什麼用，還要勸她留下。
看到我，陳文昊迎上前來，大聲說：“李家欺人太甚。陸先生，今天我們聽你調遣。”
他不僅是說給我聽，也是說給其它人聽的，好確立我的地位，實在想得周到。我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問道：“有多少是家主的人？”
“一半左右。”陳文昊也壓低聲音回答我。
其餘的都是陳婆婆的人。這個比例還可以，就算這些人有異心，人數不算太多，也不會有大問題。
我點點頭，然後大聲說：“請各位把手機留下。”
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一時沒有人動。等了一會兒，陳康率先走上前，把手機扔給我，砸在胸口有些疼痛。我回頭遞給鄭秋，說：“幫忙收一下。”
鄭秋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陳康是陳家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先開了頭，後麵就順當多了。鄭家的人遲疑了一會兒，也把手機交了出來。鄭秋不得不把外衣脫下來兜著。薛大海和陳文昊本來還在猶豫，看到劉嘉也把手機放在鄭秋懷裏，隻好同樣交了出來。
“司機是？”我問陳文昊。
“連車一起雇來的。”陳文昊說。“本地人，熟悉路線。”
這樣更好，萬一他是某一方的人，反而不受我控製。
眾人紛紛上了車。孟東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鄭秋抱著一堆手機站在車旁，注視著孟東的目光充滿關切。看來他們的進展不錯。中田獨自一人抱著刀坐在最後一排。一共四十人左右，將將坐滿。劉嘉在最前麵坐下，給我留出了位置。
我暫時沒有坐下，站在司機旁邊。車門伴隨著噴氣聲關上，車緩緩開動。鄭秋站在原地目送著我們。陳婆婆沒有露麵，不知道有沒有在樓上看著我們。時間是淩晨一點半左右。
車輛的震動讓我所有的傷口都疼痛起來，我咬緊牙關堅持著，把手機遞給司機，說：“按這個走。越快越好。”
司機本來還在打著哈欠，大概因為被從夢中驚醒而不滿，接過手機看了看之後，卻立刻清醒過來，說：“這和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