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太適應山路啊。”絲琪露笑著對諾麗婭說。
他們一行五人，三男兩女，正走在茂密的山林裏。天氣仍然有些熱，不過森林裏幾乎見不到陽光，反而森森地有些寒意。沒有路，曆年積累下來的落葉很厚，走起來很消耗體力，讓諾麗婭喘息得有些厲害。
三名男性中有兩名聖騎士，一名神父。兩名女性都是修女，包括作為隊長的絲琪露，以及剛滿二十歲的諾麗婭。三年來，這個小隊一直在中國各地的名山秀水間穿梭，尋訪著可能會有一定實力的人物，包括中國人口中的“仙人”也見過幾個。諾麗婭是三個月前才從梵蒂岡總部被派遣過來，作為見習修女加入他們——或者說，是跟著絲琪露見習。
絲琪露不過二十六七歲，在梵蒂岡已經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了，這與她天生的資質有關。總部特意讓諾麗婭來跟著絲琪露見習，說明對諾麗婭的潛力有著相當程度的認可。在出發之前，諾麗婭還滿懷憧憬；可是來了沒多久就被累慘了。沒想到這些人一直在跋山涉水，這可實在不像是見習修女應該做的事。
“已經不錯了。”一個被大家稱為“傑克”的年輕聖騎士笑著插話說道。“這才幾個月，她已經不像最開始一周那樣需要人背著走了。”
絲琪露和神父都笑了起來。另外一名聖騎士年紀稍大，不苟言笑，這時也沒什麼反應。諾麗婭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像是要噴火一樣。
“不用著急。”絲琪露笑著說。“慢慢習慣就好。前麵有塊石頭，我們稍微休息一下。”
“……抱歉。”諾麗婭喘息著說。
“沒關係。”絲琪露摸了摸諾麗婭的頭。絲琪露身材高大，諾麗婭則是嬌小類型的，這種互動常有發生。“我們又不趕時間。”
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用中文的。兩名聖騎士的母語是法語，神父常用德語，絲琪露出身於英語地區，而諾麗婭則是在意大利長大的。他們會組成這個隊伍，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們都精通中文，包括諾麗婭。再加上一直在中國境內走動，所以大家都習慣了用中文進行交流。
五人來到大石頭旁。這塊石頭不算很平整，但也有足夠的空間讓五人都坐下休息。諾麗婭掃了掃石頭上的塵土才坐了下去，休息到喘息差不多平複，從背包中拿出水壺喝了幾口水，才覺得再次活了過來，隔著衣服輕輕撫摸著胸前掛著的十字架。
“這裏真的會有‘仙人’嗎？確定不是軍事區？”年長的聖騎士問道。他的名字叫穆德，是個有些死板嚴厲的人，常常對絲琪露的決定提出質疑。然而他並沒有任何惡意，而且他的信仰是堅定的，大家都很清楚。絲琪露也很尊敬他，很多事情會和他商量。
“據說是有一位‘仙人’住在這裏。而且，前麵確實有一個相當強大的人。諾麗婭，你能感覺到嗎？”絲琪露回答著，轉向諾麗婭問道。
“是的。這就是‘仙人’嗎？”諾麗婭反問。僅從感知能力來看，她幾乎與絲琪露不相上下。
“很可能。至少是同一級別的人——或者是怪物。”絲琪露回答道。
“肯定不是軍事區。”傑克說道。“我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如果真是軍事區，不會這麼平靜。外麵的鐵絲網和警告牌，隻是嚇唬人的。”
“所以這片區域大概是為了這個‘仙人’留出來的。”神父安德魯說道。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了。”諾麗婭想了想，小聲說道。“我們不是要追捕‘夜之女王’的嗎？為什麼要管其它的事呢？”
四人互相看了看，絲琪露說道：“告訴你也沒關係。中國的天主教會勢力微弱，所以，這裏是異教徒的地盤。為了宣揚福音，有必要對具體的形勢進行調查，這才是我們最主要的任務。”
“那‘夜之女王’呢？”諾麗婭問。
“和這個任務比起來，她隻是小事。”絲琪露回答道。“當然也不是放著不管，我們也同時收集著關於她的消息。”
“一直以來，中國的勢力都很保守，我們想介入很困難。”傑克說。“借著追捕‘夜之女王’的機會，我們恰好可以做些調查，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隻是我們進入中國的借口？”諾麗婭問道。
“可以這麼說。”絲琪露點頭道。“中國雖然是異端之地，實力卻相當強大。盡管他們把大量精力都放在內鬥上，極少向外擴張，仍然是我們最大的隱患之一。更何況還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