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現在又提出煉金術士的事情來?”鄭秋問道。
在一個小會議室裏,程雯、陸少強、鄭秋和孟東圍坐在一起,邊喝茶邊談。從三年前起,經過一些人事上的變動之後,他們四個人就一直是程家的管理核心。孟東和鄭秋本來是鄭家的人,可是現在鄭家勢力不大,基本成為了程家的附庸——程家並沒有壓榨鄭家,兩家的關係還是相當友好。再加上孟東和鄭秋與陸少強和程雯的私交甚密,所以也還算正常。
在程家,地位比較高的還有幾個人。一個是喬尼?約翰森,梵蒂岡的第一大聖騎士,因為“神降”事件而來到中國,卻拜倒在程雯的石榴裙下,把什麼都拋在腦後了。經曆了很多事之後,即便現在程雯和陸少強已經有了孩子,喬尼也已經無法離開。同時還有另外兩名聖騎士追隨著喬尼,在近幾年裏被陸少強有意無意用各種誘惑軟化,信仰之心也已經動搖。這三人都是被私欲驅使,才會留在程家,無論是程雯還是陸少強,對他們都不十分信任。另外一個人是日本的陰陽師中田久讓。他同樣是在三年前的“神降”事件時來到中國的,不過他後來被妖物附身,性情十分張狂嗜血,隻是因為被陸少強的氣勢壓倒,才一直效力於程家。陸少強曾經說過,帶著中田,就好像飼養了一頭猛獸一般,要時刻小心不被反撲才行。所以中田也理所當然地不能進入核心,而他本人也不在乎。
現在他們在討論的煉金術士,和四人都多多少少有些舊恨。在“神降”事件期間,煉金術士受李家指使,綁架了孟東的妹妹,在營救過程中,不僅孟東和鄭秋遇到危險,連當時陪在鄭秋身邊的關明也幾乎送命。後來,在關明和程雯分離的那一段時間裏,煉金術士又試圖對程雯進行偷襲。程家一直在尋找煉金術士的下落,隻是在“傾木”事件之後,煉金術士就蹤跡全無。應該並沒有什麼新消息,可是陸少強突然召集幾人共同商議,是什麼原因,作為妻子的程雯也不清楚。
“我們一直在找他,其實並不完全是為了以往的過節。”陸少強微笑著說。程雯注意到陸少強的右手微微動了一下,明白他是有了吸煙的衝動。從嬰兒出生的那天起,陸少強就戒煙了,現在還不到兩個月,正是有些難捱的時候。於是程雯輕輕握住了陸少強的手,陸少強也反手和她握在一起。孟東和鄭秋對他們的親密行為應該已經見怪不怪,沒有什麼反應。
“還有什麼?”孟東問道。
“隻是我的推測,而且其中不確定因素太多,所以我也從來沒有提起。”陸少強說。“這還要從薛家說起。”
“薛家?”鄭秋一愣問道。程雯有些猜到了陸少強的想法。
“薛家行事原本很張揚,可是在最近幾年間一反常態地變得極其低調。”陸少強說。
“傳說薛家丟失了至寶‘水靈珠’。”孟東說。“隻是不知道有幾分可信。”
“——話說既然有‘水靈珠’,應該還有‘土靈珠’、‘火靈珠’之類的吧?”陸少強忽然岔開話題問道。
孟東和鄭秋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不是的。”程雯笑了笑,說道。“‘水靈珠’隻是個俗稱。沒有外人見過那東西,傳聞中它應該是一顆妖物的內丹。薛家的人就是靠著它進行修煉的。”
這其實也算是靈異界的常識了。不過陸少強是外行人,有些很普通的東西反而完全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和他提起。
“原來如此。”陸少強笑了笑,說:“那是我想多了。”
“‘水靈珠’怎麼了?”鄭秋問道。
“我懷疑這顆‘水靈珠’就在煉金術士的手上。”陸少強說。
“怎麼會!”孟東有些吃驚地說道。“難道煉金術士在李家被……之後,又和薛家勾搭在一起了?”
程雯看著孟東,心裏有些歎息。孟東隻比陸少強小兩歲,但是在城府上來說差得太遠了,基本上還是個大男孩的性格,有什麼想法都會表露出來。在成熟穩重的方麵看來,不要說身為家主的程雯,就連鄭秋也比孟東強得多。鄭秋遲遲不肯接納孟東,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並不是鄭秋不喜歡或者看不起孟東,而是兩人的格局實在差得太大。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在這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世界裏,孟東能保持這樣的性格,也算是一種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