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夏至,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嫣寰換了一身輕薄的蠶絲白衫,掩上門,來到虞子胥的房外。叩開門,虞子胥還是如前些天所見的一副病懨懨之態。
子胥見嫣寰來,甚是錯愕:“雪姑娘?”
嫣寰微笑。“我能進去坐坐嗎?”
子胥側身,伸手道:“請。”
嫣寰環視了屋內的環境,這是一間下等的客房,裏麵隻置有桌椅和床。“你在這兒住多久了?”
子胥替她倒茶。“兩個多月了吧。”
“浮晨……”看這景況,浮晨應該還沒有回來,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嫣寰頓了頓,道:“浮晨沒有回來之前,我會照顧你的,算是報答你前幾日保了我的命。”
子胥笑笑。“不用這麼勞煩姑娘,我的病,我自己能治,也能照顧好自己。”
“不要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我聽說你每天都要喝藥。鳳魁那群欺軟怕硬的廚子我是知道的,他們見你生著病,故意不讓你去煎藥。浮晨離開的這些天,你大概是有幾天沒有喝上藥吧。看,氣色都不好。”
嫣寰看到桌上展開的藥包壓著一張紙,她拿過來將它收好。“這是藥方吧,就這麼說好了。”
嫣寰起身向他施禮,然後離去。
“雪姑娘!真的不必如此麻煩!”虞子胥追到門外。
嫣寰回眸莞爾。“沒事的。”
浮晨與穎玥從暗閣中出來後,尋慕容天近十天。最後放棄回城找子胥,卻在城外遇見了他。三人同行到鳳魁時,已是晚上,正是鳳魁最熱鬧之時。浮晨讓穎玥在鳳魁附近的酒樓休息,和慕容天進去鳳魁。
鳳魁前庭中央的大水晶上,正有一麗人翩然起舞,偌大的前庭坐滿了人。浮晨準備帶著慕容天繞過這裏,去往後院子胥房間,無意瞥見了水晶台上的麗人,登時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慕容天順著他看的地方望去,也是一怔。
水晶台上的女子,身著露肩裹胸的紅色舞衣,美目流轉,微笑且矜。加之柔美的身段,飄飛的水袖,將所有人的目光緊緊的攥在水晶台上。
沐……嫣寰?慕容天被驚豔萬分,站在那裏一步也不能移動。她是堂堂的浣雨山莊莊主的女兒,怎麼可能在這兒?
浮晨回過神來,推了下慕容天,道:“走了。”
“她是誰?”
“花魁,花傾雪。”浮晨見慕容天如丟了魂一般,打趣道:“我說,慕容兄,你的七魂六魄還在嗎?”
花傾雪……嗎?慕容天回過神來,尷尬著隨他走。
嫣寰舞罷,準備回房換衣,卻見重玨站在前方。嫣寰欣喜道:“玨!”
重玨臉色陰譎,轉身往後院走。嫣寰見他臉色不對,忙追上去問:“玨,怎麼了?”
重玨不理她,大步往前走著,嫣寰追的氣喘籲籲。“玨,有什麼事,呼……你說啊。”
他停下腳步,望著她。突然他一把摟過她,狠狠的吻了上去。嫣寰被他這粗魯的行為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完全推不動。重玨用力的抱緊她,狠狠的吻著。嫣寰不知他是怎麼了,反抗也無用,隻得順著他。
重玨感覺到眼淚潤到了自己臉上,驀地把她放開。“為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