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英朗取點心後,休息室變得空曠且安靜。獨自麵對季禮讓蔡小牧有些不自然,開始左顧右盼起來。
“喲,季總也在啊?”推門而入的不是貝英朗,而是個發了福的中年男子,他身後跟著譚桑。
譚桑對著蔡小牧點了點頭,看來回款並沒有搞定。
蔡小牧定了定心神,將包包拉開,攥住那一遝彩印的相片。
季禮回頭,淡淡打了個招呼,目光停留在蔡小牧攥著相片的手上。
中年男子顯然有些不耐煩,對譚桑說:“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做手下的忒煩了些。就為了區區六百萬的回款,竟然把我拖到你們季總這裏來。季總家大業大,是會在意這些小錢的人嗎?況且,我都說了明天一早就讓助理把支票送去麗寶集團,你現在在酒會逼我,我也沒有辦法馬上結款的呀。”
譚桑保持著微笑,解釋道:“曹總,這筆貨款拖了好久,實在不是我想掃您興致。可這筆錢關係我這個小職員的季度指標,您是大企業家,所以能夠等著您的助理送回執單,是我的榮幸。您不會難為我吧?”
譚桑這話說得圓滑,並沒有什麼錯處,卻也沒給這個叫做曹勁的老板退路。
可這一招倒是逼急了曹勁,他瞧了瞧一旁事不關己的季禮,怒斥譚桑道:“晦氣!你拉著我跑到這裏絮叨,破壞了我與同城企業家的交流互助!知道這十幾分鍾上下我損失了多少合作機會嗎?況且,你們季大總裁都沒做聲,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小賤貨喋喋不休!滾開滾開,惹怒了我,這六百萬便再拖你兩個月!”
譚桑十分委屈,咬著嘴唇眼裏蓄滿了眼淚。她求救似的看向季禮,卻沒想季禮隻淡淡地抽著煙,完全沒準備插手的樣子。
買賣不成還罵人,反了不成!
蔡小牧兩步上前將譚桑拉到自己身後,望著曹勁幽幽開口道:“曹總是吧?據我所知,真正的大企業家、有錢人參加這種能夠‘交流互助’的酒會,都會隨身帶著助理或支票本。您貴人多忘事,我們十分理解,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聯係您助理呢?”
曹勁愣了一愣,說道:“誰會帶助理來這種地方!沒見識!我當然隻帶了女伴!”
蔡小牧裝模作樣掩嘴一笑,說道:“是嗎?可你看我們季總就隻帶了方秘書,也沒見其他女伴。您這意思莫不是……”
曹勁斂眉,隻覺胸口一哽,立即攔下蔡小牧要繼續說的話,道:“那是季總不喜女色,圈子裏沒幾個人有季總儒雅風度。大家多多少少都沾些葷腥,沒什麼好說的!”
蔡小牧點點頭,笑眯眯地掏出準備好的相片,故意背著譚桑和季禮,湊近曹勁耳邊小聲道:“曹總,您所說的女伴該不會是照片裏的小模特吧?這身段,怕是會讓氣質出眾的尊夫人都自慚形穢呢。這圈子裏多得是鳩占鵲巢、新人笑舊人哭的故事,也不少您這一個不是?反正您現在坐擁資產上億的公司,也不會再顧忌家中實力雄厚的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