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020 他利用了她的感情(上)(1 / 2)

漆黑的路虎像一匹奔馳在荒漠之中的黑豹,流暢完美的曲線迎著初上的華燈,暈開流水般的疾筆,漸漸融入黯下的暮色之中。

有人說,座駕是男人靈魂的外在體現。換言之,沉默驅策座駕的男人正是靈肉相合的完整,這話倒也不假。

看似文氣甚至略顯內秀書卷味的季禮,心裏卻藏著頭野性十足的豹。這樣的男人不好駕馭,或者說,根本無法駕馭。倒不是說這類人有多麼深難自棄的清高孤傲,而是他們的心通常堅硬無比,難以攻破。

蔡小牧從一開始就知道,知道季禮的難搞,知道他冷峻之下的暴風驟雨。可是,愛情卻依舊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海水,苦鹹,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吸引力,拽著她的心,一寸寸深陷。

這一路,空中隆隆的陰雲,似乎透過全景天窗壓入車內,氤氳的低壓與濕氣逼得蔡小牧抬不起頭。季禮微斂的眉頭,狹長的冷眸直直透過無框鏡片,落在前方延綿的街道。他似乎也有些煩躁,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旁若無人的用食指輕敲散著冷凝啞光的邊緣。

冷風沿著開了一絲縫隙的車窗豁入,穿著一字領連身裙的蔡小牧肩頭一涼,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噴嚏,將包抱得更緊了些。

“冷嗎?”季禮忽然開口。

蔡小牧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笑眯眯地回答道:“不冷,沒事,我從小……”

“既然不冷,就把懷裏的破包鬆開。還是,你想弄皺新裙子,待會兒丟我的臉?”季禮打斷她的話。

蔡小牧眸中光彩暗了,她不知道眼前這人為何要說這種話。在她心裏溫文爾雅的季禮似乎消失了,四年前那溫暖熟悉的氣息此刻盡褪,隻留得駕駛座那個陌生的驅殼。

懷裏的包被蔡小牧放到腳邊,整個人下意識的緊繃防備。季禮這樣咄咄逼人的話,使得蔡小牧心中的委屈與氣憤愈發蓬勃,忍不住對他說道:“其實,季總完全沒必要親自驅車帶我。我隻是個小員工而已,也配不上坐季總的順風車。好在,我還能夠負擔得起身上這條裙子這雙鞋。否則,若季總一個不痛快便讓我脫衣除鞋,我還就真沒轍了。”

季禮本就因著蔡小牧執意買單的行為敗興生氣,一聽這話更為惱火。他刀子似的眼神從後視鏡投過來,轉瞬,眼裏的不屑移至唇畔,嗤笑道:“蔡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和這副不大出眾的身材了!讓你脫?我不如拿些錢去夜場找個標準的舞娘。”

頓了頓,季禮繼續道:“還有,我竟不知道原來蔡小姐性子這樣烈。認識蔡小姐之前,我還以為這種驕傲與烈性,隻會出現在真正無懈可擊白富美身上。”

蔡小牧攥著裙擺,麵上血色盡失,仍是憤憤地維護著自己一碰就碎的自尊,小聲說道:“季禮,我選擇進麗寶你才能成為我的老板。如果此刻我辭職,那麼對我來說,你隻是個仗著略微有些小錢而橫行霸蠻的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