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十點的朝會上，季禮有些晃神。幾個大部門的領導見狀，以為他心情不好，紛紛快速做了簡報和工作進度報備後急急散會離開。
方淮心裏有點底，卻又摸不準季禮的恍惚是不是真的跟昨夜發生的事情有關，遂跟著大家離開了會議室。
季禮起身準備直接回辦公室，剛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繞了個圈去了茶水間。
他的出現，倒是令得幾個躲在茶水間閑聊的小員工嚇了一跳，各個鳥獸散。季禮無奈地搖了搖頭，用紙杯倒了些涼水喝下，這才步伐緩緩地，從總經辦各位助理們的辦公室前踱了過去。
他偷偷瞟了一眼蔡小牧的辦公桌，又猛地看了看腕表，不禁有些無名火竄上心頭。
快十二點了，她還沒來！枉費他堂堂季大總裁跟個高中生的，偷偷繞路去隔壁班趴壁角偷看自己想看的身影。
季禮終是沒有忍住，折回方淮的辦公室重重敲了敲門，壓著嗓子沉聲問道：“曹勁那個回款的負責人是市場部的誰？”
方淮想了想，答道：“曹勁那筆錢一直是譚桑和蔡小牧在盯，後來蔡小牧調到總經辦，尾款手續就是譚桑一個人在跟。”
季禮點了點頭，說道：“十分鍾後，讓譚桑帶著手機上來一趟。”
方淮不明就裏，仍是點了點頭。
交代完畢後，季禮坐回自己的辦公室，煩躁地摸出電話打給寧澤。
寧澤還未起床，接電話的時候聲音慵懶黯啞，話筒漏音，季禮聽到一兩聲女人不耐煩的嚶嚀。
“寧大少爺，你晚晚溫柔鄉，就不怕精盡人亡？”季禮譏嘲道。
寧澤打了個嗬欠，眯眼瞧了瞧時間，抱怨道：“知道阿禮哥勤勞，可你也不至於大清早跟公雞打鳴似的問候我的後宮生活吧？”
“已經中午了。”季禮冷冷說道。
寧澤也不是個好惹的，回擊道：“跟我強調時間，怎麼，承認自己是隻公雞？”
季禮自討沒趣，被一向嘴皮子功夫了得的寧澤將了一軍，十分不悅。卻又想著事出有因而咽下這口不太順的氣兒，問道：“我對你的私生活沒半點興趣，現在打給你也隻是想要問個問題。”
寧澤用胳膊撐著腦袋，含笑道：“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世界上還有你季禮不知道的事情？”
季禮卻陰測測地說：“廢話少說，我想知道，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聽到別人貶損她的外形，會不會很生氣？”
寧澤愣了幾秒，噗嗤笑出聲來。
季禮喂了兩聲，卻聽到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聲音。
“季總，我是小澤的女朋友。他說這問題太低階懶得理你，要我跟你聊幾句。”
季禮怔了片刻，還是妥協道：“你說，我正聽著。”
寧澤女友似乎笑了一聲，柔聲說道：“大多數的男人是視覺動物，而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是聽覺動物。即使層次再高出身再好的千金小姐，也是愛聽讚美的。這點，季總能理解嗎？”
季禮嗯了一嗯：“這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