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飯點，餐桌這邊的人多了起來。蔡小牧卻吃飽喝足，尿意橫生。她夾著手包四下瞧了一眼，便保持優雅的步伐直衝衛生間。
走到半中腰，龔靈笑意盈盈的走過來攔住她，說道：“蔡小牧，你要去哪裏啊？那邊的調酒師父據說是獲了國際大獎的，他手下的Gimlet尤其不錯，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蔡小牧禮貌地笑了笑，小聲道：“我不會喝酒。”
龔靈故作詫異道：“多大的姑娘了，怎麼可能不會喝酒！”
“我要上廁所了，失陪！”蔡小牧淡然一笑，轉身進了衛生間。
幾乎同時，兩個麵生的女人也一同進了衛生間，一副有備而來的模樣。
龔靈覺著有些不對勁，又想起孟智山的囑咐，遂悄悄跟在了後麵。
尿意紓解，蔡小牧暢快地哼起了小曲兒。馬桶欲衝未衝之際，兩隻多嘴的“母八哥”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八卦。
一說：“聽說美國總部的董事長生病了，華興中國區該不會是要江山易主了吧？”
一說：“那個董事長神秘得不得了，輕易不來中國區。現在管中國區的副總是貝英朗，他頭上那個總裁是個姓孟的家夥。聽上次去美國總部開會的小李說，那個姓孟的帥得不得了，多少女人擠爆了胸部往他身上貼，他愣是沒瞧上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個GAY。”
“嘁，哪兒能是GAY呐！人家那是名草有主，金枝玉葉就在身邊，他哪裏還有眼睛容得下其他小家小戶的女人。”
一說：“怎麼，你知道些內幕？”
“那是當然！首都分部傳來消息，說是姓孟的包下了一個胡同大搞特搞，像是要跟誰求婚的架勢！那邊的人都猜測，求婚對象是董事長那位從未露過麵的孫女。你想想，董事長年紀也大了，現在又一病，內部改組是遲早的事情。要是姓孟的想穩住自己的地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人家孫女給娶了，這樣一來，整個華興還不都收入他囊中了！”
“喲，真看不出來！那帥哥還是個小白臉？莫非他現在能坐上中國區總裁的交椅，也是因為和董事長孫女的那層關係？”
孟智山？求婚？跟她？
蔡小牧攥著拳頭，不知所措的縮在隔間，一動也不敢動。可是，外麵那兩人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一說：“所以說‘帥哥多變態’，對那種家世的女人怎麼可能動機單純！怕是平時姓孟的少不了對那千金小姐鞍前馬後事事上心！這麼多年了，連女人都不敢亂碰，為了貪別人家裏這麼大的家業而守身如玉，也是夠難為他的。”
一說：“可不是！這男人哪能沒個生理衝動？就他姓孟的堅持三十年不沾女人？也不怕那話兒給憋壞了！”
“嘁！你可別瞎說！說不準那姓孟的老早就把董事長孫女給‘辦’了，不然哪裏能夠這麼年輕就當上整個中國區的總裁？我看呐，他就是想著先娶了那千金大小姐，把自己的位置坐穩了，再等著老董事長快點歸西！隻要老董事長死了，憑他那模樣那財力，想睡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這種倒插門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看看那個曹勁，當市長的老丈人一退下來，就背著自己老婆搞三搞四！現在搞進了監獄大牢裏蹲著！所以啊，那千金小姐要真答應了跟姓孟的這樁婚事，等他滿世界花天酒地找不著影兒的時候，哭也來不及啦！”
“砰——！”廁所隔間被蔡小牧用力掀開，她看上去十分生氣，陰陽怪氣地捏著鼻子，道：“這不是五星酒店嗎？怎麼衛生間這麼臭氣熏天？一股三八的酸臭味！”
兩個女人互相瞧了對方一眼，沒好氣兒地踩著高跟鞋走了。
蔡小牧這才鬆了麵上的表情，望著鏡中的自己，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