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
它昂起巨首，吐出古老而曼妙的語言，當世卻無人能聽懂，“打擾吾之祭禮……吾判你，死罪！”
“嘩”
一股淡淡的緋色霧氣從它身上散發開來，帶著無盡誘惑的甜香，仿佛一個美妙的夢境。霧氣所過之處，大量砂石、草木盡皆被腐蝕殆盡，猶如冰雪一般消融了。
“呼”
毒霧吹過，一切盡皆化為虛無。
可這一瞬，蕭祁身上卻散出一層淡淡的黑光，將無盡毒霧盡皆抵擋而下。在麵對他時，那劇烈的、仿佛能腐蝕一切存在的劇毒，忽然就失去了效用。
“嗯？”
第一次，緋色蛟蛇瞳孔微微收縮。它盯著眼前這個渺小的人影，不知為何，心中竟湧起了一股極度強烈的威脅感。
“嘩”
一陣淡淡的緋色光芒湧動，絕美的人形在蛟蛇頭頂顯現。
那是一個美得異乎尋常的蛇女，令人屏息。她披著霞光般飄逸的羽織，深玫瑰色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垂下如花蕾。
單論五官，這女子未必比其他蛇女更出色。可其身上卻自有一種憑臨天下的氣質，冰冷而高傲，拒人千裏之外。
“人族……”
她抬起下頜，瞳孔中閃爍著迷離的光，“告訴我，你是誰？”
普通蛇女都擁有魅惑神通，作為其中的王者，她自然運用得更是爐火純青。雖說如今實力大減，可縱然一位天仙老祖親臨，也難以無視這等天賦神通。
“好久不見。”
然而，那個黑衣的年輕人僅僅淡然一笑，仿佛春風拂麵一般，全無反應。他抬眸望著那絕美的禍水，語氣蒼涼，“你還是這麼漂亮……妃維摩。”
同樣古老而美麗的語言，他說得流暢而純熟，仿佛與生俱來。妃維摩一下子怔住了，眼中忽有刺目的殺機迸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最後的重複疊音，暴露了她靈魂深處的顫抖。明明對方隻是個小小的先天修士，可她居然有一種滲入骨髓的戰栗！
“我的身份不重要。”
年輕人踏空而來，黑衣獵獵翻飛，純黑色的瞳孔裏隱隱有一絲悲憫，“重要的是，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
妃維摩一愣。
“鏘”
不知何時，妖刀血月竟然變成黑色。純黑的刀芒大大延展了刀身的長度。從五尺長彎刀，迅速化為了一柄長約三丈的巨大斬馬刀。
“抱歉……”
蕭祁單手握住這一柄巨刃，刀身上騰起純黑的烈焰，“我這次來……是為了送你解脫！”
“深淵之炎……”
見到這黑色火炎，妃維摩絕美的俏臉瞬間雪白，瞳孔顫抖，“你……難道你是……”
無法理解。
不可思議。
眼前這個人族修士……這個渺小的身影……在這一瞬，竟然與她記憶深處那個威嚴的影子重合！令她心神戰栗，下意識地想要頂禮膜拜！
“不！不可能！”
但妃維摩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美豔的容顏一點點變得猙獰，“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他！”
“僭越的偽王！”
她聲音嘶啞，眼睛裏流露出一縷刻骨的恨意，“我要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