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你……”
多時不見，闕清歌的樣貌雖然沒有太大變化，氣質卻與以往截然不同。
變得更加平和，更加成熟，早已不再是昔日那個初出茅廬的天仙小丫頭了。
“嘩——”
這時候，白色的鴻鵠神鳥也化身成了人形。
乾元聖母站在虛空中，並沒有對洛笙說話，反而用複雜的目光看向了夜皇——
“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了。”
我“隻希望，從今以後……你能好好對阿笙。”
“放心。”
夜皇一直桀驁不馴，此刻卻抬起頭，認真地對她點了點頭，“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傷害！”
“那就好。”
乾元聖母淡淡一笑，眼眸中有釋然之意。
“師父！”
這一刻，洛笙隻覺得，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即將永久失去了。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對乾元聖母喊道，“不要這樣……師父，你不能這麼做！”
雖然已經輪回無盡歲月……可她最初的性情，卻是受乾元聖母影響而成。
對洛笙來說，那份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年少時，有著這樣一個嫉惡如仇、溫柔悲憫的師尊，她才能成長為如今的自己。
——而不是被仇恨所吞噬，最終墮入魔道。
那一刹，視野漸漸朦朧了。
這個女子帶給洛笙的影響，無可估量。甚至，從內心深處來看……乾元聖母比玉夫人更像她的母親。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看著洛笙眼中的一絲晶瑩，乾元聖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阿笙，不必難過。我輩修士，早就應當看破生死。”
是啊。
身為修仙者，本就應當看淡生死輪回。
然而目睹這一幕，洛笙心中，依然湧起了一股徹骨的無力感。
她所珍視的東西，終究還是一一消逝了。
“阿笙。”
感覺到洛笙的顫抖，夜皇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溫暖，就像寒風中唯一一抹暖意，低聲道，“別怕……無論結局怎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呼啦啦——”
狂風凜冽，龍雀妖神卻並沒有變回人形。而是保持著神鳥的姿態，目光遙遠，看向了獄炎之主與麒麟神獸的戰場。
“走吧。”
她的聲音響起，依舊冷淡，不帶半點情緒，“那頭黃金神龍，快要支撐不住了。”
的確。
雖然覺醒了前世記憶、踏入道祖層次，然而論修為之深厚，龍神到底及不上這一具深淵君王的分身。
此時此刻，它的大半鱗片都被掀開了，血肉模糊。竭盡全力，才勉強攔住了對方。
“還差一位。”
盡管還是黑烏鴉大小，黑鳥卻已經截然不同，氣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深紅色的眼瞳眺望遠方，冷峻地發問，“九天玄女，你來不來？”
“唳——”
這時候，最後一道高亢的鳳凰啼鳴聲響起！
聲音孤冷而高傲，響徹天地，正是九天玄女到來！
“……”
那一刹，洛笙明顯感覺到夜皇手上顫了一下。
幽紫色的眼瞳瞬間凝固了，渾身一僵，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