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瀾尚也不點破簡安的什麼伎倆,留他在客廳沙發上觀摩電視裏的老套愛情橋段。
孫瀾尚就跟赴戰場一樣快速的拾掇了一下自己,馬不停蹄的走近走出衛生間,不過五分鍾,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站到了簡安麵前。簡安的視線從電視屏幕上轉到孫瀾尚身上,看得他眼神直發愣,半張著的嘴隨時都能流出來哈喇子。簡安深刻的明白了一個理兒,這對女人來說吧,衛生間就是魔鏡,女人總能用衛生間作為介質,做魔術玩。進入前是一個人,出來後是另一個人。
孫瀾尚的睡衣換成了標準的職業裝,自然散開的頭發利落盤了起來,連一根碎頭發都看不到,素顏換成了精致美妝,腰板挺得倍兒直,果然成熟的模特就是不一樣。簡安皺著鼻子仔細的聞了聞,還有一股子高級秘書的味道,眯著眼睛又仔細的上下前後看了個遍,從頭到腳每個地方都可以用精致來形容,該凸凸,該翹翹,臉上的自信和光彩就好像腳下她們家的地板是紅地毯似的。
孫瀾尚拾掇妥當,乜斜著簡安:“什麼時候目奸也算犯罪,我一準先把你告上法庭。”
簡安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後又坦然道,“目奸不也得對象有料嘛,你要沒料我還不看呢。”
那是,姑奶奶有料還是很自知的。孫瀾尚打開櫥櫃,看了看一排的皮包,回頭問簡安,“我拿哪個包更適合?”
“白的吧,黑白配才好看。”
孫瀾尚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一隻純黑帶亮鑽的皮包,“信你我就是沒長腦子的秦小佳。”
孫瀾尚要去BEN公司,不可能把簡安留在她家裏,甭說為防範丟個什麼東西之類的,就是看著簡安那個沒安好心的姿態也不能把他留家裏,平時對外好端端的模樣,現在就是個賊眉鼠眼的黃鼠狼。孫瀾尚利落的翻著櫃子,頭也不回的接二連三的甩給簡安幾樣東西,簡安慌忙的伸手接住,低頭一瞧,是帽子墨鏡口罩。
“趕緊帶上,哪來的回哪去。”
簡安隨手將裝備扔到茶幾上,雙臂一伸,不再看孫瀾尚扔過來的東西,搖頭道:“不走,就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把你這些東西一戴上,我就成了裝在套子裏的人了,我可丟不起那人。”
“得了吧,都裝進套子裏了,誰還知道你是誰啊。”
“那可沒準,崇拜我要釣我的女人可滿大街都是,一看我這魁梧挺拔的身材就認出來了。還是……小瀾尚你這是要故意把我的形象弄沒了,然後好獨吞我?”
孫瀾尚抱臂嗤笑一聲,走到沙發跟前坐到簡安身邊,淡道:“簡總,我孫瀾尚出來混可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甭說我有那魅力與否,就單說你這麼多年見過多少女人的事,我就不信你對我一見鍾情,當然我也不會對你一見鍾情,那都是糊弄天真小孩玩的,放咱身上,那套理論就倆字,沒用。要我說,你來我這裏就四個字,沒安好心。”
“然後呢?”
“然後一你不是看上我的人,二你不是看上我的錢,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你利用我要對付誰。”
“誰呢?”
孫瀾尚翻了個白眼,這到底是誰套誰話啊,抬手憐愛的掐了一把簡安的臉蛋,笑道:“路瑛唄,他今天要簽的合同你沒搶上吧?嘖嘖,白瞎你這麼個高富帥了,愣是沒能耐。今兒個是想報仇雪恨毀了他這次機會吧?”
簡安登時眯起了倆眼睛,孫瀾尚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反正她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本來就都是這圈子裏的人,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得罪誰都說不準以後會惹上什麼事,各種漣漪反應她不是沒見過,這大人物得哄著來。
孫瀾尚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屁股站了起來,拿起剛扔給簡安的裝備呼嚕到了簡安臉上,向隻剩耳朵在外的簡安伸出手示好道:“當我瘋人瘋話吧簡小安,走,姐帶你出門逛街去。”
簡安不吃這口菜不接這個好,抬手使勁的拍開孫瀾尚的手,響亮的“啪”一聲整客廳回蕩,打得孫瀾尚的手猛地一顫,登時兩人的手心都紅了一片,簡安惡狠狠道,“孫瀾尚你以後別落我手上!”
孫瀾尚低頭咬牙切齒的看了看紅手掌,還真沒有路瑛夠穩重,而且還沒肚量。不過這話孫瀾尚懂事兒的沒說出口,搓了搓手掌,有肚量的不和他一般見識。左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也沒得什麼好,眯著眼睛笑了笑,“嗬嗬,氣什麼啊。咱倆什麼交情啊,落你手上不也隻是跟撓癢癢似的啊,您什麼人啊,能和我真較真麼,不都有大人不記小人過嘛。您要跟我較真,那不是降格掉身價的事兒嘛。”
這話說得夠圓滑的,簡安不屑地用一個字回答了孫瀾尚,“哼。”
出了門就分道揚鑣了,孫瀾尚知道簡安肯定在今天的合同上做什麼手腳了,雖然兩人認識沒多久,但簡安的緋聞新聞可沒少聽,不管任何人,能做到個“總”字的位置,多少都是有些手段的。沒人聽說過孫猴子改性子安分守己的事吧,簡安基本也一樣,都打著小算盤想鬧一場,一邊暗自去鬧現場,一邊明著來鬧她。他以為她能讓路瑛分神呢,可他也不想想路瑛是誰,什麼時候都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處之泰然的貨,也就秦佳能讓他慌神。簡安的算盤算是掉了一半的珠子了,還有另一半的珠子在現場。一潑老鼠屎能壞一鍋粥,一半珠子也能絆倒一屋子的人,沒到最後還真說不準簡安的算盤能打成不。可孫瀾尚又不是如來佛祖,不想管也不想淌那池混水,開著車就去了公司,也沒打算提醒路瑛小心防範什麼的。最後落了個囉嗦老媽子的稱呼,她可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