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高護病房外,浩浩蕩蕩圍滿了人。從滿月酒席上一路跟來的人,大多數是覃琪的親戚,也有圍觀看熱鬧的覃琪的死對頭。
覃琪的臉色並不太好,周圍的人還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覃琪和護士先後讓他們閉嘴,都沒用。一直到麵色不善的彭安堯從秦佳病房內走出,才將這一眾的盎盂相擊壓迫地頓時噤聲噤語。
覃琪快步流星的朝彭安堯走了過來,皺著眉問:“秦佳怎麼樣了?”
“醒了,沒事了。”
覃琪終於鬆了一口氣。秦佳剛才在酒席上暈倒時,覃琪委實整顆心都提起來了,到醫院後,急忙找了老院長走了關係找了最好的醫生。醫生最後說秦佳隻是低血糖供血不足導致暈倒,沒有大事。可秦佳不醒,覃琪始終不放心,就和那些不安好心的親戚在病房外等著,一直到這會兒彭安堯說秦佳醒了才終於放下心。
七大姑八大姨的同樣鬆了口氣,接著馬上又七嘴八舌的聒噪起來了,聽著覃琪心煩地整顆心又揪到一起了,不耐煩的厲叱了一聲,“都給我閉嘴,秦佳是我的兒媳婦,用不著你們在這說三道四的!”
“不是,姐你聽我說,這不符規矩啊。咱家可是有名的書香世家,一丁點謠言都會毀了我們家的名聲的……”
“小姨。”彭安堯不耐煩的打斷她,“老家的人要想來壓人,我奉陪,但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們私下裏又給秦佳施壓。要是談詩禮之家出身,那小姨夫出軌的事情可更不合規矩。怕毀名聲就別來惹我。”
“安堯!”覃琪製止彭安堯繼續再說下去,她那妹子可一直不知道她丈夫出軌的事情的。
彭安堯最後略帶威脅的看了這十幾個人一圈,揮袖離開,不留一點所謂的親戚顏麵。
這次是真的把彭安堯惹急了。彭安堯就是再不發威,他也是一隻老虎。小老虎發威動怒了,那老虎的老娘也不敢多嘴了。覃琪見彭安堯走了,冷著臉將那些親戚也都趕走了。歎了口氣,轉身推開秦佳的病房門。
秦佳這個兒媳婦,說實在的,很像老朋友孫彤年輕的時候。漂亮,惹人疼。隻是那時候的孫彤,可能受環境影響,比秦佳成熟一些。現在的秦佳大概是被保護的太好了,所以遇到事情就容易受傷。可也正因為秦佳的不問世事的性子,覃琪越來越能接受她。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婦是逆來順受型的。
床上的秦佳,蒙著大被,不露頭不露腳,被子卻是一顫一顫的。小丫頭在哭啊。
覃琪看了一會兒,覺著跟看自己閨女哭似的,心裏長了草,頭一次後悔當初和那些親戚一起欺負的秦佳的事兒了。
“把被子拿下來,像什麼樣子。”覃琪佯裝不滿的輕喝秦佳。
好一會兒,秦佳雙眼通紅的拿下被子,委屈地張嘴,“媽。”
覃琪心軟了,把紅糖水遞給秦佳,問她:“醫生說你低血糖,怎麼最近沒吃早餐?”
“哦。”
“哦什麼哦?是吃了還是沒吃?”
“她們……走了?”
覃琪有點慍怒,“秦佳,你都嫁到我彭家了,你怕他們幹什麼?他們說兩句就說兩句,你又不能掉兩塊肉,什麼身子骨,這點壓力就受不了了?”
老婆婆的關心之意溢於言表,秦佳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可是她難過的不是這件事情好嗎。她難過的是彭安堯背著她和另一個女人生活了兩年,對她不理不睬整整兩年,而回來後又和沒事兒人一樣騙了她。
估摸著以彭安堯的性子來看,這事肯定連他媽都沒告訴過,秦佳怎麼好和他媽說,她暈倒是因為他兒子劈腿,不是因為她的身子骨差。如果秦佳的報複心稍微強一丁點,她都會向他媽告狀,因為覃琪校長最恨的關鍵詞就是劈腿背叛和小三。可秦佳的報複心比白蓮花還純潔,她不想以後回憶彭安堯的時候,先回憶到彭安堯被他媽施家法的畫麵。
秦佳利落的喝完一杯紅糖水,覃琪仍然未走,床邊塌陷的位置,正有一個屁股安然不動穩如泰山。
秦佳不安的道歉,“媽,抱歉給你惹了事情,你朋友辦的滿月酒席是不是也受到影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