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將軍,這不是給了他很好的機會嗎?”柳談皺起眉頭。
“如果他借此機會贏得軍心,借爾坐實了皇位可怎麼辦?”
戚無威搖搖頭“柳談,你不要忘記,雖然大權在丞相和娘娘手中,可他確是先皇唯一的嫡親子嗣,是名正言順的秦國君主。於情於理,都要追隨他。”
柳談大驚“將軍,你……你難道想棄了丞相他們追隨他……”
戚無威看了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一眼,“我是丞相和太後娘娘一族一脈的人不錯,可我是先帝冊封的護國大將軍,我的使命,是護好秦國,這點,你不要忘記。”
柳談默默點頭。
戚無威取下自己的佩劍,“當年先皇把它賜給我,我就已下決心,誰敢犯我秦土,我必誅之。”
緩緩抽開劍鞘,寶劍劍身泛出銳利地光,戚無威仔細看了看,又道
“先皇隻留下聖上一脈子嗣,我絕不能讓這一脈斷在誰的野心之中,但廢物之皇,縱使嫡親又有何用?這些年我從未正眼看過他,那日朝堂之上,丞相給他出了這個難題,是想讓他從此徹底歸於他們的操控,我起初也並不在意,這些天卻開始對他改觀,如果是可造之才,為什麼不可以讓他試試呢?”
柳談聽了,沉吟片刻,
“那,出征前雲中都衛說的找機會處理掉那個女人?”
戚無威露出笑意,
“柳談,我曾從雲中那裏得到過一個有趣的消息,娘娘曾經把梵唄關起來過”
“我知道,後來隻第二天聖上就一次大鬧昭寧宮,把她接出來了。”柳談接道。
“是啊,不得不說,聖上的改變,有大半原因是來自這個梵唄,不過你知道雲中是以什麼名義把她抓獲嗎?”戚無威嘴角帶笑,麵對柳談詢問地眼神,接著說,
“敵國奸細,這個梵唄,她習得禺疆的文字。”
柳談聞言大驚。 .
入夜,蟲鳴四起。
梵唄獨坐在帳篷,就著燭燈研究地圖。
一道人影晃動,來到門前。
“誰?”梵唄收起地圖。
“是我啊,梵姐姐,我是小東。”
梵唄看著小東端著吃的過來,笑著說“給我的?”
“是啊,我們都猜,聖上去了那邊,你一定擔心地睡不著覺,所以特地做了湯給你喝。”
小東是個伶俐的十四五歲的孩子,很聰明,很會養馬。
“什麼叫他去了我擔心得睡不著覺啊?”梵唄揭碗蓋的手頓住了。
小東笑嘻嘻地說“我們都在猜梵姐姐你是不是聖上的妃子,哪有姑娘家可以隨軍隊出征的。”
梵唄翻個白眼。不理他,開始喝湯。
小東想了想,又說“我們都想說,聖上人真好呢,這樣的明君在
,秦國有望打敗禺疆。”
“真的嗎?你們真的這樣覺得?”梵唄高興地說。
“對啊,”小東認真地點點頭。
“聖上人有禮謙和,又處處為人著想,難得的明君,我們都慶幸自己此次隨軍。”
梵唄邊聽邊點頭,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小東,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梵唄沉吟片刻,說道。
“當然可以啊,”小東眼睛亮亮的,“能幫上忙自然很好。”
“你俯耳過來,我與你細說。”
燈影下,兩個身影交疊,
末了,小東鄭重地點頭,離開了。
梵唄嘴角綻放出一抹笑,
不知為何,今夜的突襲自己一點也不擔心會失敗,反而覺得,一定會贏。
蟲鳴不斷,梵唄調亮燈光,繼續研究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