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情之言(3)(1 / 3)

“為什麼不表白呢,既然如此不能忘懷?”林風把一直遊移的目光收回來,回答我說:“我內心很傳統,對於我來說,對心愛的異性表達愛意,是一件尷尬而艱難的事。雖然隻有簡單的三個字,但每次拿起電話,我無法鼓起勇氣說出口。如此重要的三個字怎麼可以在電話裏說?”四年後靠近你相見卻是永別我們就這樣淡淡地保持著聯係。我依然孤獨著,幾年裏走過很多地方,卻不曾愛上別的女孩。

今年3月9日晚上11點多鍾,在廣州工作的我收到高中同學發來的短信,稱海得了絕症!我馬上上網查訂火車票,並搜索她的病。搜索出來的資料告訴我,她的病十分罕見,隻有六百萬分之一的概率,目前醫學界無法攻克。心愛的女孩,為什麼會這樣不幸!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下午3點46分乘火車離開廣州去武漢,3月11日淩晨4點40分到達武昌。買地圖,電話卡,問路,早上7點半我到了協和醫院,但因為探視時間沒到,我11點才進入病房。林風對時間記得如此精確,可見她之於他何等重要。海剛做完手術,靜靜地躺在那裏昏睡,人很消瘦,但與我記憶裏的容顏沒有兩樣。我給她帶了一束花。這輩子第一次送花,我以為可以送玫瑰,想不到卻是康乃馨!我挑花的時候,我的心在滴血。

我一直陪了海半個月。這半個月,我第一次離心愛的人這麼近,心卻是那麼疼。在醫院的每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著,我親耳聽到她因為做噩夢而醒來,卻故意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以免讓她反過來擔心我。我天天白天裝作很興奮的樣子陪她講曆史故事,講漢代風雲人物,講三國故事,晚上卻一個人睜著眼睛看著星星等著黎明到來。

她做第四次化療時是我陪的。看著她痛苦地嘔吐,呻吟,吃不進任何東西,我的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恨不能為她承擔所有的痛苦。有時候,看著她難受的模樣,我就會有一種從協和醫院的22樓跳下去的衝動,希望自己可以從此解脫。我還不能讓她感受到我的難受。我每一次去見她,都極力保持最好的狀態;每一次打電話給她,都是在自己心情最愉悅的時候,即使是裝出來的。

3月底我回到廣州,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所有工作處理完,然後辭職又來到武漢。由於要找工作,我隻是偶然去看望她。一次,見她狀態不錯,我帶她和在武漢的一些老同學聚會。那天她很興奮,看著她的笑臉,我在心裏默默乞求上蒼,快讓奇跡出現。可我心裏明白,我跟海的主治醫生打聽過,她的生命是以月來計算的!

7月份,在做完10次化療後,海回到了老家。

我們最後一次通話,是在北京奧運會開幕的那一天。我問她在幹什麼,她說她在看開幕式。聽聲音她精神還行,哪知僅僅5天後,我便收到了她妹妹發來的消息,說海情況危急。我在第一時間請假回到了老家。她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直到8月16日中午她離開這個世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距離她21歲的生日還有4個月的時間,距離我熟悉她的時刻還差兩個星期就整整8年了。我沒想到,我第一次去她家,是去參加她的葬禮。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她,她太優秀,優秀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她永遠真誠地對待朋友,最好的東西分給朋友一半。她積極上進,上學時從來不逃課不遲到。在與病魔做抗爭時始終保持樂觀的心態,並鼓勵她的病友一起堅強。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幾欲割脈、咬舌自盡,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林風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姑娘,頭發飄飄,嘴唇翹翹,笑臉明媚,和英俊帥氣的林風在外表上煞是般配。“我來講述,還想感謝在我最痛苦時陪伴我的老同學和朋友們,請他們別為我擔心,我不會一蹶不振的……”

林風的聲音仍然沉緩,有一種極度痛苦和疲憊過後的平靜。

如果也有人愛我愛了八年,無怨無悔,不求回報,那我想今生我沒白來一回。海好幸福哦!原來也有這種純純的愛,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可以讓人……

來不及愛你

當我又想起你,是一種絕望的傷心,幸福已經離我遠去,說什麼都來不及。

我揉著酸痛的脖子坐在辦公桌前,心裏又是一陣一陣的疼痛。半個小時後,我已經坐在了這個純白色的墓碑旁,照片上,她的笑容依然燦爛,與那一大束粉紅欲滴的玫瑰相互映襯著。

——題記

CS比賽中場休息,我忙裏偷閑用QQ聊天,這個時間沒有幾個人在線,我與其中的一個女孩很聊得來,她告訴我她叫諾兒,我說我叫寶寶。這當然不是我的真名,隻不過這樣更容易哄女孩子。諾兒給我的感覺很單純,很可愛,她總是嗬嗬地傻笑。

我今年22歲,他們都說我有病,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去打什麼專業CS,可我是一個自由散漫慣了的人,父母自有高額退休金,我住著自己的公寓,人生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我熱愛CS,我的理想是亞洲冠軍,為了它,我可以放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