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他們在樹林裏接了舒玉後,一起往最近鎮上的方向趕,最快也要明日中午才能到,聽說是比寶來鎮大些的城鎮,叫雲材鎮,同樣住著的是縣官,隻是雲材鎮外駐守著西南大將軍的部份營隊,和西南邊界相應。
大半夜的又下起了雨,在林子裏跑也不安全,所有人放慢了速度。本來朱奇義中了迷藥已經有些迷糊,剛好下起大雨,讓他清醒了許多,把頭架在身前人的肩窩上。眼前,雨水順著額頭滑過有些發白的臉頰滴落,雨水打在她長長的眼睫上,皺著細眉,眯著雙眼看向前方,有些發白的小嘴緊抿著。
在馬兒慢跑的顛簸中,朱奇義挺直起腰背,傾身向前抱緊了如玉的腰,右手圈起她的頸肩,讓她靠在他的懷裏,擋住一些雨水,雖然他們身上早已濕透。而他做完這些也沒花多少功夫,又鑽入身前的肩窩裏。
“醒了。”醒了就醒了唄,幹嘛蹭她的脖子?
“恩”又蹭了一下,眯起鳳眼看著她。
如玉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幾人,這雨越下越大,還有四個受傷的人,不能在趕路了。對著前麵的人道:“大哥,你帶著舒玉到前麵看看,有沒有獵戶或獵戶搭的棚子,這雨越下越大,不能再走下去了。”
“好。”孫正興轉過馬身,看了看,受傷的人臉色越發慘白,如玉臉上也有些發白,點點頭打著馬,快速往前跑去。
如玉也隻能讓馬兒慢慢走著,以免其他三人頂不住,會掉下馬來。
沒過多久,孫正興找到了一間獵戶棚,帶著他們往前走去。這是一間無人住的棚子,簡單的家具還是有的,床和桌、凳子,還有就是火架。他們進來後就燒起了火架,為了暖和些,又燃燒起火堆,把濕的衣鞋掛起來烤。
還好孫正興有一件大鬥篷,一路上他和舒玉同乘一騎,都沒怎麼淋到雨,包裹是舒玉拿著,裏麵的衣裳都沒弄濕。這樣他們三人能換下濕的衣物,而朱奇義四人隻能脫下濕衣,等烤幹了再穿上。
如玉和舒玉換好衣裳出來,孫正興也換好了衣物,正在幫著上藥,棚裏沒有屏風,如玉用棚裏的繩子把屋裏隔開,掛起衣物做了個臨時的屏風,讓那三個裸著上身的侍從沒那麼別扭;唯一的床也讓給了傷勢很重的朱奇義。
“大哥,怎麼樣?”如玉走到床邊,看孫正興在幫床上的人包紮,傷口還挺深,流了很多血,可看那人清醒的樣子,眉頭都不皺一下,臉色發白,可也沒有讓他的漂亮好看少半分。聽到如玉問起,那三個侍從在臨時屏風後站了起來,之前也有聽說他們主子傷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又聽到,還是會緊張些。
“傷口有些深,沒傷到筋骨,不過還好,內傷不是很重,隻是……”孫正興做完最後的動作。
“俠士,我家主子可要緊,剛才還說沒有事,這怎麼……。”趙高急得高聲說,想上前,可是又礙於他們光著膀子,不敢上前。
“哦,這個你們放心,你家主子確實沒性命之危,隻是脈像有異,到了鎮上再請大夫看看為好。”看到三個侍從擔心的樣子,孫正興趕忙解釋。三人才放心的坐了回去,屋裏凳子少,他們也隻能席地而坐了。
如玉在床邊蹲下,床上的人臉色真不是很好,可是這麼久了,他一句話沒說,隻在馬上‘恩’過一次。看向他眼睛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並沒有什麼表情。
伸手搭上他左手脈上,想看看是什麼異常。這時孫正興也看出來了,想站起身,讓如玉坐下,可是如玉沒有收回搭脈的手,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去看看床上人的腳,好像也受傷了,還沒包紮。他看到了還笑自個兒大意,沒姑娘家細心,又從幹淨的衣裳上撕下布條,撒上外傷藥包紮起來。
舒玉沒什麼可以幫忙的,就在床前不遠的火架上燒水,看著要烤幹的衣服。
“貴姓?”如玉實在是覺得那雙好看的眼睛太直勾了,有些不自在起來,就隨便找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