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漸漸的一會青,一會白,一會又變的微紅,漸漸的血紅,她想推開他,卻又不敢碰他,她怒瞪著他,“你鬆開我。”

“不。”他突然摟緊她,神情嚴肅,雙臂抱著她的身體,聲音低沉,“我再也不會再放開你,一輩子都不會,如果你想讓我傷口裂開,那就盡管推開我。”

他像是知道她下一刻要做什麼,在她頭頂預先警告她的動作,沈幼藍泄氣,臉色通紅,雙眼裏的淚水,卻不知為何始終都停不下,看她哭的太凶,徐聞始終不忍,捧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眼角的淚珠,歎了一口氣,“別哭了,你的眼淚要流淌道我的傷口了,很疼。”

“你嚇死我了。”回答他的是她的雙手猛然抱住他的頸脖,嗚嗚的像個小獸一般的埋在他的懷裏。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的靠近他,貼近他,徐聞有些怔愣和意外,看著她的微顫的身子,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溫柔的道,“幼藍,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會讓你幸福。”

“可是當時你流了那麼多的血,我以為……”

“沒事了,現在我不是沒事了嗎?”徐聞笑了笑,心裏卻變得異常的柔軟,四年來從沒如此的舒坦過,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她,“以前出去做任務的時候,受的傷其實比這個嚴重,你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好的,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低語道,“娶你。”

這次沈幼藍意外的沒有做出任何抗拒的舉動,就安靜的趴在他的身上,良久才點點頭道,“好,我等你。”她抬眼看著他的黑眸道,“可你現在主要的就是養好身子,我去叫醫生過來,剛才你爸媽……”

“他們知道了?”徐聞突然臉色變了變的問道,“你沒有告訴他們我是如何受傷的吧?”

沈幼藍點點頭,低下頭,下巴靠在他的胸口,“當時那個情況,你又昏迷著,剛好周岩當時給你打電話,是他把你送來醫院的,途中給你止血的,你父母也知道了,是我告訴他們的,我不想瞞著他們,尤其是你媽。”

“好了,好了,你……嘶……”他摸向她的頭,卻被她突然一個動作弄的嘶了一聲,沈幼藍抬頭看著他有些緊張的問,“怎麼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我說了你的身體這樣不行,你現在能不能放我下去?”

徐聞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笑,又抬頭親了親她紅豔的雙唇,眉頭緊皺卻依舊戲謔的道,“你難道不知道碰到我哪裏了?要不要我指給你看?”話落見她真的生氣了,他才笑了笑摸摸她的頭發道,“好,你可以下來,但你隻能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

沈幼藍隻好無奈的點點頭,從他身上下來,在看到他腰間已經有血跡流出的同時,她一手捂住嘴,錯愕的望著床單上的血,眼睛微微有些紅了,徐聞卻鎮定的望著她,伸手遮住她的雙眼,“乖,別看,等會醫生就會過來,我不疼……嘶……”

沈幼藍捏著他手臂上的硬肉,狠狠的望著他,“再說一遍,疼嗎?”這男人就是這樣,死要麵子,連一聲疼都從來不說。

“疼……”徐聞嘴角一抽,看著她怒氣的小臉,心裏卻像一股暖流流過一般,她這是在心疼他呢,這是他四年後的第一次看見她臉上生動的神情,怎能不讓他激動?

就算在疼,他都能忍。

他癡癡的看著她為他忙碌的身影,心裏像是填滿了久違的溫暖感覺,是在那個女人身邊幾年他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他想貪戀一輩子。

十五天後。

清晨。

“這裏有包子,有豆漿,燒麥。”

女人每說一句,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皺一下眉頭,像是嫌棄的看了眼她手上的袋子,誰不知道他最討厭吃的就是豆漿跟包子?這丫頭是存心的。

一位年輕的男青年醫生進來查房,這十幾天這種戲碼已經見怪不怪,卻還是忍不住的勾起嘴角。

沈幼藍對著那個青年醫生點點頭,笑了笑。

兩人相視而笑,可病床上的人卻冷著臉,哼了一聲,忽然一臉痛苦的模樣,咳嗽了一聲,旁邊那個青年醫生臉色一僵走了出去。

沈幼藍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看著他眉頭緊皺,不免有些擔心的上前給他順了順氣,“怎麼了?是不是還疼?都半個月了,為什麼還是這樣?”時不時的咳嗽,喊疼,如果不是他表情太像,她都以為他那是裝出來的,實在是太過巧合,每次隻要她跟別的男人笑一下,他都會露出這種表情跟喊疼,她無奈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