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突然很懷疑林灩的智商和手段,她曾經從水千葉那裏打聽過林灩的一些消息。水千葉也夠義氣,不過半天的時間便將林灩從小到大做過的事一一擺在了安然麵前。
這裏麵有雇人殺人的步驟和手段,還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看過林灩做的那些事,安然覺著林灩不簡單。小小年紀,竟然學會了怎麼置身事外,怎麼逃脫罪名,甚至那殺人的步驟都很精細。現在想想,這裏麵多半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想到這裏,安然瞥了一眼冷漠無語的波波,這個波波看起來胸大腦袋小,但水千葉給安然的資料裏,波波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上次那個調虎離山,恐怕就是她出的餿主意。
安然心中冷笑,林灩失勢,波波並沒有多大的舉動,恐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即便以前是好姐妹,相信波波也沒少受林灩的氣,這林灩落在她手裏,早晚死得很慘。
“我們回去吧。”吳義並沒有看林灩,也沒有回答她的話,他隻是靜靜地看了安然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輕輕一笑,又微微搖頭,然後轉身。
“吳義!”安然突然叫住了他。
吳義身形一頓,抓住林灩的手也有些放鬆。
“什麼?”他的眼睛裏突然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安然一愣,麵色如初。
“我曾經和你說過,若是當日離開,便是老死不相往來。”安然淡淡地開口,看著吳義眼中的希望慢慢轉為絕望。
“你叫住我就是為了說這句話麼?”吳義自嘲一笑,聲音有些頹廢,就連俊臉上也長滿了胡渣。
安然揪了揪心,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吳義原本英俊而陽光的臉上布滿了滄桑與頹廢,剛才那絕望的眼神,更是令安然心中很不舒服。
“不,當然不是。我隻是想對你說,幸福是要自己抓住的。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沒有補救的機會。祝你幸福。”安然特意看了波波一眼,挎著無憂的手臂,慢慢走出他們的視線。
林灩已經暈了,她剛才挨了無憂五巴掌,雖然是用自己的手打得,但力道卻是十足十的。
剛才的歇斯底裏與現在的昏迷,林灩終於安靜了下來。隻是……吳義看著她臉上通紅的手印,淩亂的長發,未幹的淚痕,心中長歎一聲,靜靜地抱著她離開。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不會重來。”吳義的腦海中一直閃著這句話,他苦澀一笑,撥開林灩的長發,將藥膏塗在她臉上。
“安然曾經對我說過,若是分開了,要憐取眼前人。是不是,她早就預見到了這個結果呢?聰明如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吳義自嘲,眼中悲哀流露,卻是細心將林灩臉上的藥膏摸勻。
波波在門後看到這個動作,眼中寒光閃過,卻沒有闖進去,隻是快速走到自己的房間裏,拳頭緊握。吳義雖然不承認自己對林灩的感情,但剛才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波波一手捏碎桌子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看著手上流下的鮮血,林灩這個草包,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受到她的打壓。若是沒有自己幫忙,林灩這個蠢貨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雖然林家有錢,但有些事若是做得太多明顯,就是市長也保不住她。林灩之所以安然無恙,全都是自己在出謀劃策。
現在,林灩已經折斷了翅膀,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卻沒想到自己看好的男人竟然喜歡上了那個草包!
“林灩,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會加倍拿回來!”波波狠狠一笑,手上的鮮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她慢慢地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塊一塊紮進自己的胳膊裏,鮮血如注,雪白的胳膊頓時一片狼藉,血跡斑斑,血腥而恐怖。
她嘴角冷笑漸重,臉色蒼白。有人說過,能經受住自己折磨自己的痛苦,才能學會怎麼折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