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無憂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安然用碎瓷片割斷了自己的手腕?那麼冷的天氣在冷水中衝了將近兩個小時?喬熙是死人嗎?他……”
像是被人抽幹了全身的力氣,無憂癱坐在地上,“孩子呢?”他掙紮著開口。
“孩子沒了。”水千葉微微歎了口氣,“那樣的情況下,能保住安然就已經不錯了,孩子能存活下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事情發生的兩天之後我才得到這個消息。醫生說,安然體質極為特殊,原本是不宜懷孕的,經過這次的傷害,恐怕這輩子都懷不了孩子了。”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無憂痛苦地坐在地上,“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安然,我……”
“到現在,你還不告訴我嗎?”水千葉的聲音冷冷的,“你終究還是不明白,沒有什麼比誤會更可怕。也沒有什麼比相互傷害更難過。”
“我說了有用麼?”無憂吼的有些歇斯底裏。
“水千葉,即使我不說,你也會猜到。若是換成了你和石岩,你又會怎麼做?難道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你麵前你卻無能為力嗎?我隻能說一句,造化弄人。”無憂臉色灰白,“我從來都沒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你的意思是……”聽到無憂的這番話,水千葉的表情變得異常奇怪,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又有些驚訝,“你發了血誓?”
無憂點點頭,滿眼絕望。
“你竟然發了血誓!”水千葉一臉震驚地看著無憂,“你可知道血誓一出,一旦違背便是萬劫不複?”
無憂哭笑,灰敗的俊臉露出些許的自嘲,“若不是如此,我又怎麼會如此絕望與痛苦?”
“水千葉,你可否知道我從加拿大回到紐約那年?”無憂突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你從來沒有說起過,但我也知道。那四年當中你受過不少苦。”水千葉的語氣變得輕柔了許多。
“是啊,那四年,是我最最不願意提起的四年。這也是我一直瞞著你我發過血誓的原因。那四年,我被一個女人囚禁了。她禁錮我,鞭笞、毆打、割傷……等等一切齷齪的事情。她讓我成為她的****,成為她的玩物……”
“什麼!!”水千葉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想過一向有著小小潔癖的司若飛會有這樣的遭遇。那四年發生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說起過,想來,四年的囚禁生活對他的傷害是致命的。
“我曾經試著逃出,卻一次次失敗。失敗的後果是換來更殘酷的虐待,我開始隱忍,開始屈服。兩年之後,那個女人認為我完全被征服了,她真的將我當成她的奴隸。這個時候,她帶我去見了一個人。”
無憂閉上眼睛,那段痛苦而惡心的日子,是他這一生中最難堪的記憶。
“這一段故事我瞞著安然,隻是在內心裏有所期待。”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一聲,“我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他已經變成了一頭野獸。”
水千葉額頭的青筋跳了一跳,卻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故事必定是事情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