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內殘破幹枯的經脈隱隱疼痛,在提醒易羽他這次麵對的困難有多大。易羽身體盤坐於蒲團上,臉色一片平靜,該來的該麵對的躲總是躲不掉的。易羽手不自覺的一握,想要握住沉甸、冰冷的黑色龍頭杖,但握了個空。身體四周隻有空蕩蕩的空氣,易羽這才發現龍頭杖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種無助與孤獨如大海回潮一般,茫茫的湧向易羽身體之內。忽然之間,四周似乎黑暗了下來。隻剩了他的背影,不知該朝哪裏走去。那冰冷沉甸的安全感,也離開了他嗎?
不知過了多久,易羽平靜的話語對著寧芸響起:,“你在黑流裏救到我時,可有曾見到我身體周身有一柄黑龍頭杖嗎?”
寧芸在床上盤坐,正欲靜下心來吸收周身的天元之氣,易羽的話語傳進了她的耳中。寧芸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之色,她道:“你離黑色河流旋淵隻差一步就要落入裏麵,我當時救起你時不小心將你手中緊握著的黑色龍杖碰掉了,落…落進了黑色旋淵裏麵。”
易羽臉色平靜的聽完,見寧芸秀美臉龐上很是愧疚,他臉龐一笑道:“落進了裏麵我再去找來便是,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連命都沒有了。”話語輕描淡寫,完全不是很在意。
寧芸聞語,但愧疚之色沒有淡去:“但…但是,黑色旋淵連元師都不敢進入裏麵,你…”
易羽手上一緊,但臉上卻又是一笑,道:“沒事,那龍頭杖隻是我用來防防身的,我現在隻是想用他來拄路而已。”寧芸臉上之色這才消了一些,歉道:“那以後我就來扶你吧。”
易羽想到手臂所觸到的彈性柔軟,臉上一紅,將頭微低了一些。他明白,寧芸野性而不拘小節比其他地方的女子都放得開。木屋陷入了寂靜,寧芸閉眼集中心神修煉著元力,易羽視她周身所吸天元之氣的速度,估計她是一名巔峰元將。易羽意誌感應緩緩沉入身體經脈內,如萬把小刀的割著他身體的疼痛,正是從殘破不堪的經脈上傳來的。
易羽閉著的眼睛低歎一口氣,忽又想起被他封入山壁內的傲世華。陣法師學域,這五個字在易羽腦海中升起,他答應過傲世華的事看來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能來完成了。
感應控製著殘破不堪的經脈釋放而出吸引力,淡淡的天元之氣被他吸經脈吸如,在所有經脈中循環流轉一圈後又從經脈內漏了出來。
沒用,易羽苦笑一聲。經脈殘破,不能容納天元之氣。更不可能轉化成元力,裏麵的奇異氣息已消失得幹幹淨淨。易羽沉沉的苦笑了一聲,感應留在了身體經脈內不想退出,像是要撫平經脈中的殘破傷痕。易羽忽覺感應像是進入了一片銀白的世界,明明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但是感應中傳來的感覺是一片寬闊的空間,周邊有若隱若無的氣息。是銀白天元指戒,易羽在心中升起這幾個字。忽地,無數銀白字跡呈現在他的感應中,肉眼視野裏看不見,是在一種奇妙的感應下被他所視見的。銀白色的字,淡淡縈撩著絲絲銀白氣息,隻有幾句:
“修煉元力者,以天元之氣反複修而煉脈之也,當散而又盡,盡而又散。”
易羽緊閉雙眼,陷入了一片寂靜。一種領悟在易羽心中升起,一絲絲若隱的氣息在他感應中流動來去。寧芸正集神閉眼而吸收著天元之氣,若是她睜眼,就會看見易羽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散發出了淡淡的銀白光芒。襯映著易羽盤坐的身體,如一個淡淡的銀白世界將易羽籠罩了進去。易羽如披著一層銀白光衣的神詆,在銀白的寬闊世界中思考尋找著屬於他的路。
一層淡淡的天元之氣被易羽身體吸入身體殘破經脈中,雖然剛一吸收進去就很快從身體的另一處漏了出來,但易羽循而往返的吸收著不曾停息下來過。就這樣,易羽閉著雙眼不知時間的流逝,當他感覺身體乏力意誌感應都疲憊下來時才將雙眼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