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大本營”,南方就頭也不回地衝向自己的摩托車,頗帶著點視死如歸的壯烈架勢。
“為什麼這麼不願意成為我的助手呢?”
身穿黑風衣的斛黎飄飄然落在她麵前,柔和的雙眉略微蹙起,整張臉蒙上了憂愁的陰霾,一副被傷了心的表情。
南方一個急刹車,鼻尖離他隻差一公分不到,烏黑的瞳孔毫無感情,冷冰冰地回答:“我沒有興趣做靈能者的奴隸。哼,斛黎?真是個好名字啊,應該叫你狐狸才對吧。”
“你難道以為我在欺騙你?”斛黎笑眯眯地靠近過來,伸手拍拍她的頭,“我告訴你的,才是我真正的名字。Vinjour,是我在法國的外號——美酒的黎明。”
南方為他的無禮憤而跺腳,放棄騎車的想法,轉身向另一邊走去,卻再次被擋住去路。斛黎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淺淺笑著:“南方女士,請。”
南方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一絲強迫。頓時臉色沉了下來,身子依舊像木頭一樣站在車邊。
“哎呀,真是沒有辦法。你是個很固執的女孩呢。”斛黎抬起頭,看著她的雙眼,“乖,上車吧。”
話音未落,南方驚恐地發現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身不由己地走進了他的車中,如玩偶般坐在側座,感覺到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她驚恐地想:那一瞬間,他的眼睛是酒紅色的!
“抱歉,本來我不想采用這種手段。”斛黎話語中的歉意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今天有許多事要做,耽擱不起。”
南方很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她現在連一根肌肉都抽動不了,唯一自由的就是思想了。
這個、莫非是傳說當中的“絕對人體控製”?這、這技能,太逆天了吧!
身邊眨眼將車速飆到140碼的斛黎,居然還有閑心側過頭來溫柔地觀察她的表情:“我現在解開你的束縛,請不要隨便亂動哦。”
“開什麼玩笑,你是恐怖分子嗎?!”
但剛被解除束縛,南方便義憤填膺地怒吼起來。如果不是過快的車速,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她一定會撲上去掐死眼前這個看上去蒼白病態的男人。
斛黎淺笑不語,隻是猛然一打方向盤。車尾擦著高速公路的護欄甩過,在地上留下兩道白色胎痕。
巨大的慣性讓南方一瞬間失去平衡往旁倒去,慌忙抓住唯一能碰到的東西——某人的手臂。
“南方小姐真是熱情。”稍稍鬆開油門,斛黎的笑容分明不懷好意。
線條柔和五官分明的臉孔近在眼前,南方沒來由地紅了臉。
什、什麼嘛,因為是靈能者就可以這麼輕佻地對待女孩子嗎?她別開頭故意不去看他。
“為什麼討厭我呢?”斛黎從後座拿出兩個行李箱,“畢竟是以後要朝夕相處的同伴,我不希望在你我之間留下芥蒂。”
南方一眼看到箱子邊角已經褪色的卡通貼紙,當下顧不得回答他的問題、也忘了自己的行為有多失禮,手忙腳亂地從他手中將之奪過,麵紅耳赤:“你、你去過我家了嗎?”
——她那亂七八糟的房間、擺滿了槍支和模型的實驗室,不會都被他看到了吧?
“沒有。”斛黎微微搖頭,“這些是組裏的人替你收拾好的。南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南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皮靴:“這算是上司的命令嗎?”
斛黎答道:“不,隻是作為同伴的好奇罷了。”
“既然這樣,我隻能說……我討厭的不是你,而是靈能者這種生物。”南方的雙眼浮現堅決的神色,那眼神,簡直就像在威脅他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否則她寧可拚死一戰。
這個女孩……討厭靈能者到了那種地步嗎?斛黎雖然不解,卻還是善解人意地轉移了話題:“以後我們就要住在這裏了,還是早些進去收拾為好。”
說著,他當先走進眼前的公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