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玻璃暖棚,南方深切地感受到還是真實的涼快氣候比較怡人。略顯料峭的寒風從窗口灌進客廳,卻不讓人覺得寒冷。
“vinjour哥哥——”希伯雅歡叫著,雙腳一蹬縱身撲上,勾住斛黎的脖子如無尾熊般掛了上去,棕色發辮在背後活潑地躍動。
南方死死盯著自己的老板,眼中漾起不知是羨慕還是心傷的光澤:如果哥哥在這裏的話,我也想抱上去。
“怎麼了,如果是南方你的話,隨時都歡迎你抱著我喲。”察覺到她的眼神,斛黎沒心沒肺地張開雙手,絲毫不管還攀爬在自己身上的希伯雅。
“誰、誰要抱著你啊!”南方麵紅耳赤,抓起桌上的一本書,拍開他伸過來的手。
“哥哥和南方小姐的感情真好。”希伯雅眯起眼笑得滿臉純真。
“我也這麼覺得。”“一點——都不好!”
兩人截然相反的回答同時響起,又彼此看了一眼,隨後,南方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一邊。希伯雅依舊抿嘴笑著,撒萊恭敬地伸出手,輕輕扶住無尾熊般的女孩,眼神溫柔如水:“大小姐,請下來吧。”
希伯雅乖乖地放開斛黎,卻轉而牢牢抱著自己仆人那健壯的手臂,好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斛黎重新坐下,拿起一杯紅茶問道:“花妖的事情搞清楚了?”
南方偷偷向希伯雅看了一眼,這才微微頷首,斟詞酌句著回答,“花妖——暫且這麼稱呼那隻靈體——隻是吸收觀眾類似於迷戀、狂熱之類的情緒,並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
斛黎抬眼掃視著她的麵部表情,追問道:“危險程度估計呢?”
“幾乎為零。”
南方莫名其妙地將自己和為了撒萊什麼都敢做的希伯雅放在了同一陣線,說起謊來也越來越大膽。
“那,我就不向上彙報了。沒必要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驚動上層,對吧?”斛黎的眼中頗有著幾分玩味,可一心瞞天過海的南方毫無察覺,乖乖順著他的話點頭讚同。
嗬,真是單純的孩子,六年了,她一點兒沒變。
斛黎伸出手去,舒服地摸了摸她柔順的黑發,默默地微笑著。
“你、你幹什麼……”他眼中那帶著懷念和疼愛的柔情,卻讓南方不寒而栗。
那種眼神……好像他們早就認識一樣,好像我們曾經深切相戀一樣——好古怪。
察覺到她驚慌的後退,斛黎一瞬間又恢複成了平日裏沒有正經的懶散模樣,托著腮慢悠悠地調笑:“可愛的淑女害羞了呢。”
才、才沒有害羞!南方鼓著包子臉瞪視麵前優雅地坐著的男人,恨不得撕破他那一臉讓人牙癢癢的悠閑微笑。
“叮咚——”
“我去開門。”撒萊以與其健壯身軀毫不相配的輕柔動作,從希伯雅懷中抽出自己的手臂,隨後默默走向玄關。
希伯雅因為失去了懷中的溫暖而一臉不滿——她今天可沒有接到任何訪客的提前支會。斛黎站起身來,手指滑過自己光潔的下巴:“除靈組的人。”
南方隱晦地拍了拍腰間的槍:,以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斛黎回過頭來,微笑著道:“如果你能保證不輕舉妄動的話,呆在這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