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站在天台上,看著一身打扮與前幾天無異的南天,滿臉都是歡喜的神情。她像個孩子一樣給他看做滿了標記的曲譜,炫耀著自己有多用功。
白笑也不知道自己在希冀著什麽,但顯然,南天知道。隻見他親昵地摩擦著白笑的手背道:“白小姐真的在練習?太好了,我真的很高興。”
“你高興……就好。”白笑如同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磨蹭著衣角,為他的一句話而心花怒放。
南天順勢將手挪到了她的肩膀上,略帶同情道:“我那個任性的妹妹,還是對你那副態度嗎?”
聞言,白笑沮喪地點了點頭。
南天低歎了一聲,無奈道:“她從小就是那樣,認準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實在沒辦法,你就跟我走吧。”
白笑原本以為,南天好歹會批評南方幾句,誰知到從他嘴裏吐出來的,依舊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溺愛。
“為什麼你不怪她?她這樣無理取鬧?”白笑終於無法壓抑心中的委屈喊叫起來: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南方這樣刁難自己,南天還能對此視而不見。
南天微笑著道:“因為她是我的寶貝妹妹啊。”
就因為這樣,南方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會在乎是麼?白笑第一次感到麵前這個神秘的男人是這麼的不可理喻。
南天的聲音漸漸嚴肅起來:“白笑,我挺喜歡你。但如果你想要留在我身邊,就得記住一件事。”
他如臨大敵的語氣讓白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雙手緊緊抓著長笛,骨節都發白了。
白笑隻感到南天的聲音和他冰冷得過分的手同時落在自己耳邊:“這世上,誰都比不上妹妹重要——包括你、更包括我。”
白笑被他言語中的威勢駭住的同時,心裏對南方生出濃濃的羨慕乃至小小的嫉妒來:如果能有一個人這樣珍愛自己,該有多幸福?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南天霸道地將白笑摟進懷中:“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但是白笑,如果你選擇追隨我,可能餘生都得要活在冰冷的黑暗中。”
“我無所謂!”白笑此刻意亂神迷,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用詞是——追隨。
南天輕輕鬆開她,聲音中有一些苦澀:“別那麼著急,我可不是正義的哪一方啊。等你想清楚了,就演奏我的這首曲子。到時候……我會帶你走。死生契闊,不離不棄。”
白笑為他的體貼入微而感動不已,試探著道:“至少……讓我看一下你的模樣。”
“真是個壞孩子。”南天似是無奈地笑了一下,輕輕摘掉帽子,露出一張白笑已經見過好幾次的臉孔來。
“是你……?”
“噓。”南天用一根手指堵住白笑的驚呼,“這件事,記得對妹妹保密——我也有我的苦衷。”
白笑猶豫不決地咬著嘴唇,但想起這短短幾日來他對自己種種的好,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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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笑被南天迷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南方隻能捧著當機的電腦欲哭無淚。
這麼赤裸裸的威脅放在眼前,就算她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當做不看到,繼續一意孤行追上天台。
“小南,怎麼了?”
斛黎捧著每天替換的鮮花一走進來,就見她這麼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由得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南方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指著電腦:“我已經夠慘的了,你還逗我玩。”
斛黎疑惑地湊近過去看被徹底幹擾了的屏幕,隻問了兩個字:“白笑?”
“她有盟友。”南方說完,無奈地雙手一攤,示意自己真的已經盡力,隻是這次的敵人實在太過強大,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見狀,斛黎一下下撫摸著南方的腦袋,不知是在安慰還是在玩耍:“好了,你已經很努力了哦。剩下的事情,交給希伯雅就好。”
南方鼓著嘴躲開他的魔爪,不滿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