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南方忍不住為斛黎抱不平:要是他都算沒教養的話,那其他人豈不是連山野匹夫都不如?
但,斛黎隻是微笑著將雕刻刀放回玻璃茶幾上,又旁若無人地牽起南方的手:“來,你坐。作為紳士,怎麼能讓淑女站著呢?”
“我——”南方被他半強迫地按到椅子上,一眼瞟見斛黎臉上的笑容,頓時嚇得噤了聲。
斛黎的招牌笑容依然是英俊得耀眼,走在街上能迷倒一片。隻有南方知道:斛黎的笑容越模範越完美,就代表他心裏的冷漠或是怒意越盛。
完了完了。上次見他笑成這樣,還是在花妖事件中麵對何悅琳的時候。南方隻覺得手裏冷汗涔涔,心中不自覺想到一句古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南莫雲收回刀,隨手拿出一枚子彈雕刻起來,信口道:“小子,你對我女兒倒是不錯。”
斛黎站在南方背後,手指穿插在她順滑的黑發中,漫不經心答道:“我的女人,我不寵著愛著,難不成讓別人去寵、去愛?”
南方低下頭去,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心裏比蜜糖還甜。
她的笑容哪裏能逃過南莫雲的眼睛,他暗暗歎道:看來,女兒陷得挺深啊。
“小子……斛黎先生,我女兒性子直,做什麼都上心,並不適合感情遊戲,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的玩伴。”
斛黎的手一頓,落在南方肩膀上。他收起了笑容道:“南先生,如果您也是一位靈能者,我一定會向您提出生死決鬥。”
南方胸口一滯,也不知是心痛他為自己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還是擔憂萬一父親被他這句話惹惱了,事情更加難以收拾。
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南莫雲,南方一咬牙,語帶怒意道:“老爸,你適可而止好不好?”
“沒大沒小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規矩了?”南莫雲一瞪眼,就將南方嚇得縮了回去。南方吐了吐舌頭,腹誹著:老爸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火爆,半點都沒有變。
斛黎略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軟化了語氣,道:“伯父,我對小南的心意絕沒有半分摻假。不知要怎樣伯父才肯相信?”
“我不管你的心是真貨還是假貨,”南莫雲靠在沙發背上,傲慢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如坐針氈的南方,冷笑著繼續說道,“事實是,我不喜歡你。一個輕佻浪漫、遊戲人生的男人,或許是個很合適的男朋友,但不會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伯父這話,似乎帶著些偏見。”斛黎依舊掛著那完美的笑容,溫和地說道。
見他到現在,那優雅的氣質依然毫無瑕疵,南莫雲也不禁訝於他的涵養之好。不過,這並不足與改變南莫雲對斛黎的看法。現在在他眼裏,斛黎就是個趁虛而入騙走自己寶貝女兒的大惡人。尤其是當他看到南方腳上露出的繃帶,更是怒火中燒。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南莫雲因此徹底打定了主意:就算來硬的也要把這個男人從寶貝女兒身邊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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