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形縱火者(1)(2 / 2)

南方翻了翻眼睛,有些不耐煩地用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總之,你是要我找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對吧?可以。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先談一下酬勞的問題。”

“你們還什麼都沒做,要什麼酬勞?!”張大少氣不打一處來,就差指著南方的鼻子大罵她是個奸商。

斛黎冷笑一聲,邊用手輕輕梳理著南方的黑發,一邊漫不經心答道:“不談妥報酬,我們立刻就走。隻怕下一次你再想委托我們也來不及了——誰知道張先生你是不是已經變成一具枯骨了呢?”

“你威脅我?”張大少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西裝。原本很威嚴的動作,卻因為他的胡子拉碴和一對熊貓眼顯得格格不入。

南方微微一笑,從桌上的碟子裏拿起一枚曲奇餅送進嘴裏,紅唇微抿:“張大少這話說得,就不好聽了嘛。斛黎說話是比較衝一點,不過我們也是就事論事。我們做生意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否則就隻好一拍兩散了。這道理,您應該比我清楚啊。”

張大少皺起眉頭,明知道南方這是在敲竹杠,卻無能為力:“我可以先付給你50%的定金,也就是9萬。”

什麼?南方無聲地冷笑:誰不知道張大少是他幾個兄弟姐妹中最富有的,如果這次能夠成功繼承大部分遺產,那他的身價就會直接破億。

九萬塊的定金,也就是十八萬的酬勞——他打發叫花子呢?

南方一抬眼,眼波流轉,斛黎立刻會意過來。在這個世界上,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的招數永遠有效,誰讓總有那麼些人,不敲打敲打就認不清自己的地位呢?

斛黎動了動手指,一道勁氣飛射而出,“刺溜”一聲紮進高檔的紅木地板裏,留下一個小小的黑色凹洞。

張大少麵色慘白,想象著那一指如果是點在自己的額頭或者心髒,會造成怎樣致命的傷口,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斛黎,你幹什麼呢?”南方驚呼一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手一揮,綿長溫和的靈力噴湧而出覆蓋住斛黎在地板上留下的創口,一眨眼,竟然已經將之修補好。

南方明顯有些歉意地躬了躬身子,道:“對不起啊,張大少。不過這個價格,我們真的無法接受。不是我們獅子大開口,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看一下這個。”

說著,南方從包裏取出一份文件,禮貌地遞到張大少手中:“這是我們的財務報表。您是懂行的人,一看自然就明白了。”

張大少低頭細細翻閱起這份井然有序的財務報表:雖然他多少懷疑這份用來給外人看的報表上,南方刻意放大過自己的開銷。然而,整份報表井井有條、資金渠道和使用範圍列得一清二楚,根本找不出破綻。

南方眯著眼睛,一邊吃曲奇,一邊細細觀察著張大少的表情:雇傭艾蕾娜做自己的財務,代價自然不菲,然而成效也是頗豐。至少這份專門對外的財務報表,就做得完美無瑕。

這種時候,南方深知任何言語都比不上堅實的證據。她站起身來,從空間裂縫中取出靈子探測器,無聲地繞著客廳檢查起來,並時不時在本子上記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