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挨打再爬起來,餓了就吃些空間裏藏著的壓縮餅幹,渴了的話儲物空間裏也有新買來的大箱礦泉水。南方如同苦行僧一般,滿身傷痕在兵解魔陣中錘煉著自身。
她的眼睛上依舊蒙著布,大量的靈力散布出去,模擬著一片黑暗視野中的白色線條的動作,如同最先進的感應器,推算著那些紛紛來襲的兵器的軌跡。
這是錘子,頭部比較重,所以從後方比較容易躲開。
南方看著眼前紛亂的白線,心中對石錘的軌跡進行預判,冷冷地向後一滑步。石錘翻滾著貼著她的鼻尖擦開,背後,一柄石劍已經刺來!
南方不慌不忙地微微側身,讓石劍從自己手臂下的空檔劃過,腳下踏著飄忽不定的舞步慢慢往前。
要用最小的動作來進行規避。南方在心底告誡自己——她身上有無數青腫是因為動作過大來不及收回而自己撞到兵器上造成的。
吃了兩天多的餅幹,舌頭快要嚐不出味道來了!南方的眼裏居然露出了餓狼一般的綠光:為了美味的食物!為了首都的各種特產!今天一定要闖過這個該死的兵解魔陣!
心中越是急切,南方的動作就越是冷靜平和。無數沉重的刀槍劍戟刺客豐富是飛舞的花瓣,而她,隻是花瓣中的舞者而已。
尖銳的石槍,從她的衣角邊刺出。
鋒利的石矛,從天而降,穿過她飛揚的發絲釘入地板。
沉重的流星錘索索作響,從她及時俯下的背脊上方一晃而過;危險的石斧如同斷頭台上的鍘刀,貼著她的鼻尖落下,將地麵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南方跳躍著、飛奔著,蒙眼布被鋒利的氣勁割碎落到了地上,但因為並非她身體的一部分,沒有被判定為闖關失敗。
眼中的一切景物都如同虛無,南方用心和靈魂在感受那些白色線條和散布在外的靈力上傳來的信息。
她低下頭,兩支石箭隨後便從從頭頂飛過;她輕輕一縱,就有一條石鞭從腳底劃過。她忘了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也不知道這兵解魔陣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直到忽然之間,所有劈頭蓋臉的攻勢全都一刹那間消失,身後一片死寂,身前則是長長的木製樓梯。
南方還保持著衝刺的姿勢,身體略微前傾,一臉茫然、氣喘籲籲,汗水順著發梢一滴滴落下來,在木地板上留下一片深棕色的痕跡。
結束……了?她闖過來了?
南方如釋重負,整個人頓時脫力,情不自禁雙腿一軟,毫無形象地大字型攤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神魔的聲音再度響起,明顯帶著一些驚訝和欣慰:“比我想象中快了很多。小輩,你的領悟能力很好。”
南方筋疲力盡,連說話的餘力都沒有,隻能扯了扯嘴角露出半個微笑。
藏書館內的大片狼籍眨眼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南方依然渾身酸痛像要散架一般,她恐怕會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那些石製兵器一一飛上天空,旋轉著越縮越小,最後形成一枚不大不小的水晶球。
“拿去吧。”
空中一股溫和的氣流卷著水晶球來到她麵前,神魔溫和地叮囑:“此物最好隨身攜帶。小乾坤畢竟是外物,若太過依賴,反而添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