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剝奪的情感(1)(1 / 2)

南方略微恢複意識的時候,便開始情不自禁地害怕起來:她分明靈力充沛,可她卻感到無比的疲倦:無法移動、也無力思考——這種感覺,分明是重傷時才會有的瀕死體驗。

哥哥到底從我身上把什麽拿走了?居然還說……還說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南方的心被濃濃的失望占據:小時候的哥哥,是從來都不說謊的。

“小南,醒一醒吧……不要睡了。”斛黎的聲音朦朦朧朧落下來,忽遠忽近,聽得不真切,卻可以捕捉到其中那一絲顫抖。

斛黎……在害怕。

南方在昏昏沉沉中,依然感到震驚:她從來沒有聽到過斛黎用這種恐慌的態度講話。我……難道睡了很久了嗎?

與其說整個人仿佛被封在百米厚的水泥裏被迫定身,倒不如說,她沒有任何移動身體的念頭,隻是感到好累、好想睡。

可是,斛黎那麼擔心。所以……不醒過來不行喲。南方在心底為斛黎的關懷而偷笑不已,努力地集中精神,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稍稍抬起了眼皮,一絲明亮的光刺了進來。

好亮啊!南方的眼睛頓時受不了亮光的刺激而流出淚來,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險些就又合上了。

她辛苦地轉過頭,因為沒有力氣說話,所以,隻能朝著斛黎眨了眨眼睛。單是這個動作,就讓她累得很。

“小南?”斛黎驚喜的臉龐在淚水中顯得模糊不清。南方想要抬起手來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筋疲力盡。

我怎麼了?南方所能做的動作,僅限於麵部表情。她挑了挑眉、並略微歪過頭以表達自己的疑惑,又露出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微笑來寬他的心。

斛黎一把將她抱緊懷裏,緊緊摟著她的肩膀:“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快一個月了?一醒過來,就隻知道讓我放心幺?”

一個月?南方嚐試著開口,但還沒發出聲音,斛黎已經猜中了她的心思:“是啊……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你過往產生的所有的憎恨不滿和埋怨,全部被剝除。小南,你能醒過來……真的太好了。”

哥哥……居然做了這種事嗎?南方的心被濃濃的不詳感所包圍。她試著發出沙啞幹澀的聲音,說出的都是零散的單詞:“靈力、在……我、怎麼、累?”

“這不是靈力是不是充盈的問題。”也虧得斛黎能夠聽懂她在說些什麽,疼惜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輕吻著她的臉頰、耳廓,“剝除情感這種事情,是非常危險的。哪怕我有絕對人體控製的本事,也不敢輕易去做。一不小心,就會造成大腦的死亡。”

說著,他雙手托著她的臉,正色問道:“小南,到底是誰這麼對你?”

南方吃力地張開嘴,聲帶振動,吐出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哥哥。”

是南天做的?斛黎皺起眉頭,扶著她站起身,嚐試著行走,一邊思索:為什麽南天要對自己的妹妹做這種事?關鍵是——那些負麵情緒,他想拿來做什麽用?

“斛黎,我感覺不太對勁的。”南方重新適應了自己的身體,簡單的話語和動作都已經沒有問題,但那股毫無來由的疲倦感還是如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