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借助斛黎的空間能力,在高空也可以如履平地。此刻,她一邊繞著囚禁魍魎的空間牢籠踱步,一邊露出滿懷惡意的微笑。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本來的名字呢?魍魎小姐?”南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聽果汁,悠閑地小口喝著,“那可是個一點都不難寫、一點都不霸氣,要多普通有多普通,一眨眼就會忘記的、恥辱的名字呢。”
“不要說!”
南方對魍魎的尖叫恍若未聞,依舊微笑著:“是怎麼寫來著呢……啊、對了,方圓的方。優良的良。嗯,就是這麼寫的,簡單得要命的名字。”
“事到如今你說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魍魎又一次嚐試衝撞牢籠,但看到空間內瞬間泛起的無數裂縫,還是嚇得退了回去。
南方搖了搖頭,故意貼近空間牢籠,字字擲地有聲:“現在被稱為一切惡與混沌的集合體的魍魎,為什麼會擁有勾起負麵情緒的能力呢?說到底,是因為你自己的恨比誰都厲害吧?”
南方頓了頓,在空中四處漫步:“好不容易成為了人人望而卻步的可怕的妖魔,卻總是被人揭開自己的過去。誰會想到可怕的魍魎,隻不過是山野裏的一隻醜陋的精怪而已?就連吃的東西都肮髒不堪——髒得作為淑女的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斛黎就在這時候插話道:“你明明拒絕承認自己是淑女的哦。撒謊可不好。”
南方立刻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用隻有他們三個聽得到的聲音道:“她啊,原來隻不過是個頭上長角、皮膚血紅、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正常的小孩子樣貌的怪物而已。作為山野精怪,最喜歡吃死人的肝髒了。”
“住口!”魍魎的整個分身爆裂開來,形成一大團暗紅色的翻湧著的血霧,不管不顧衝向空間牢籠的一側,“就算毀掉這個分身,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被所有人唾棄痛恨,讓你所有不堪回首的過去,都暴露在陽光下!”
“有本事的話,你就試試看吧。”隨著斛黎的話語,整個空間牢籠迅速收縮,黑色的裂縫漩渦一般向中心飛轉,將大片血霧全部吞了進去。
隻有魍魎那依舊和南方一模一樣的聲音,從無數破碎的空間中傳出來,化作利劍刺入每一個人的腦海:“卑微的螻蟻!挑戰白皇的尊嚴、觸犯魍魎之威,你們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怖!這座城,將受到懲罰!”
無盡的威嚴和陰暗的情緒化作迷霧擴散出去,讓人產生了眼前真的有無數血雲翻滾的錯覺。
街道上,無數的行人、就連除靈組的成員們都感到一股恐懼油然而生。他們尖叫著、躲避著,門窗被一扇扇沉沉關閉,“砰”、“砰”的響聲如同雷雨降臨的前奏。
“嗬,陣仗倒是不小。”唯有斛黎嘴角噙著輕蔑的微笑,攬過南方回到研究室裏,輕輕拍了拍希伯雅的肩膀。
艾蕾娜將碎玻璃碎石塊掃到角落裏,跳上電腦前的旋轉椅,咬著自己的指甲,沉默著不說話。
希伯雅頹然坐在空地上,舞蹈之花的優雅無影無蹤。她抱著自己的頭,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壓抑的氣氛在研究室內彌漫,南方煩躁地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電腦鍵盤,一臉不滿的表情:“魍魎有什麼可怕的?一個個都這麼死氣沉沉的,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