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黎隻覺得身體內傳來一股鑽心的痛,仿佛靈魂的一半被硬生生挖去。
小南!
周圍的空氣變得寒冷刺骨。他慌亂地衝向教堂,毫不猶豫地拔刀,劈向教堂的大門。
然而,門上卻連裂痕都沒有留下。
門內和門外,完全成了兩個世界。南天重新打了個響指,所有的力量又回到了南方體內。身體記憶下的一瞬間心跳停止的感覺讓她渾身發抖,什麽都問不出來。
“真可憐。”南天撿起掉落的槍放到她跟前,蹲下身來,心疼地撫摸南方的臉頰,“死亡的感覺很可怕吧?不想再體會這種感覺了吧?”
南方伸手抓緊了槍,虛弱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你……做了什麽?”
“我從頭開始告訴你吧。”南天坐在她身邊,伸手勾住她的肩膀,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寵愛妹妹的好哥哥。他從口袋裏取出一支煙,看到南方的表情,又訕笑一聲收了回去,慢慢回憶道:“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大概你五歲的時候,曾經出過一次嚴重的車禍。那一天……是我的生日。你偷偷從孤兒院溜出去,是想給我買禮物。”
南方身上的不適感來得快也去得快。她情不自禁露出懷念的表情,牽扯脖子上的項鏈,露出金色的吊墜:“我去買這一對項鏈,但是耽擱了太久,所以為了能在你去別動隊參加晚間訓練之前把東西送給你,沒有注意交通信號燈。”
南天歎了口氣,金色的吊墜從漆黑的鬥篷內滑落到他手上:“可是,那一天……你已經死了。”
“當啷。”
狙擊槍再次滑落在教堂的地板上。南方目瞪口呆,猛然站起身來:“你胡說什麼!”
“小南,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南方抓住南天的鬥篷前襟,將他按在牆壁上,一字一頓地威脅,“你、給我、說、清楚!”
南天重重歎了口氣,解釋道:“那一天我就在手術室裏,是我親眼看著醫生宣判你死亡的。我……小南,那天,我真的感覺什麽希望都沒了,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
南天的聲音那麼背痛和沉重,壓在南方的雙臂上,令她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手。
隻有這一課,她才覺得麵前的人,是自己熟悉的、最最深愛的哥哥。
南天抬手想要揉揉她的頭發,但看到她為了拍結婚照精心打理的發型,又收回手,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在體內感覺到力量——那股力量旋轉著凝結成靈核,比我以往遇到的任何一隻妖魔的力量,都要強大無數倍。”
南方完全被他的敘說所吸引,不知不覺放下了戒備,緊張地捏起拳頭,等著他說下去。
南天緩緩踱步,來到神壇前仰頭看著純白的聖母像:“你的猜測沒有錯。我就是白皇。白皇的力量,源自於想要保護愛人的心。我想要救你、不想你死亡。這種心理讓我覺醒,成為白皇。我用那種力量……複製了你的身體、和意識——或者靈魂,隨便怎麼說吧。。”
說著說著,南天瘋狂地張開雙手,仰天大笑:“我的力量,就是無盡的創造!小南,我是神!你的哥哥是神啊!所以到我這邊來吧!回到我的身邊來。我身邊的位置留給你!你將不再是什麽王後,而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