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笑著拍拍翅膀,連羽毛之間也有了靜電,劈劈啪啪作響。她連忙收起了雙翅,鑽進斛黎懷中,笑嘻嘻地甩甩頭發,挑釁一般看著南天。
“哼,做得很不錯嘛。”南天冷笑了一聲,身後浮現一對半月型的彎刃板斧,高速旋轉著風聲大作。
他隨意一跨步,眨眼便來到斛黎麵前。南方及時抬起槍刃,“當”的一聲架住沉重的巨斧,手臂卻被震得發麻。
南天張狂地大笑:“為了獎勵你,我決定親自動手了!”
奇跡般在末日樹、妖魔群和電網之中生還的記者,掛在搖搖晃晃的直升機上對著鏡頭大喊:“白皇,你這個出爾反爾趁人之危小人!市民們、我的同胞們,看清楚了!你們難道指望這種人——”
記者的聲音戛然而止,南方情不自禁尖叫一聲,卻來不及救援,眼睜睜看著直升機被南天的斧頭攔腰劈斷,爆成一團燦爛的煙火。
為什麼……南方張了張口,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眼中泛著淚光,狠狠瞪著南天。
雖然隻是相處了幾天,但南方早就把這名為了采訪連命都可以不要的記者先生當成了重要的戰友。
“白皇!為什麼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她離開斛黎安全的懷抱,翅膀張開,毫不猶豫朝著南天開槍。
南天一瞬間閃進空間裂縫,斛黎追擊而去,兩人同時出現在南方身後,短兵相接。
斛黎冷笑一聲,臉上再沒有平時慵懶輕浮的表情,隻剩下滿臉冷酷:“我不會讓你碰她。”
然而,本應該死去的記者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我現在,從白皇身上看不到任何人性或寬容。我的朋友們,想一想吧。如果你們成為怪物的餌食,會是誰為你們哭泣,又是誰為你們戰鬥!是白皇麼?!不是!”
南方驚喜地轉過身去,才看見希伯雅手拿言靈書,大量書頁托著性質高昂隻是有些輕微燒傷的記者、還有一部分綁著生死不知的白笑。
她笑盈盈地開口:“南方姐姐,你居然對別的男人那麼上心,小心斛黎他吃醋哦。”
南方朝她扮了個鬼臉,然後,目瞪口呆看著希伯雅一把捏住白笑的頭發,連拖帶拉來到白皇不遠處,耀武揚威:“喂!你的皇後不要了嗎?”
見狀,南方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連希伯雅都脫下了優雅的外衣,哥哥這次真是搞得天怒人怨啊。她一邊腹誹一邊取出槍,調轉方向幫著那位已經成為人工放電體的靈能者壓製妖魔大軍。
“陛下,對不起……”白笑失魂落魄地朝著南天軌道,淚流滿麵,“求求你,再、再給我一次機——”
白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南天的旋斧已經攔腰斬斷了她的身體。
鮮血噴湧而出,希伯雅驚呼一聲,遠遠地躲開去,捂著嘴巴瑟瑟發抖,被濃厚的血腥味刺激得幾乎要嘔吐。
比起恐懼、疼痛,白笑的臉上更多的卻是驚愕。死亡來得太快,以至於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張開口,鮮血就從嘴裏湧出,“陛……下”這一聲最後的呼喊還沒來得及發出來,便散在了空氣裏。
她的身體高高墜落,隨後被末日樹的樹根一卷,便藏進了繁茂的枝葉內不見蹤影,隻留下一大灘血泊在地上慢慢流開去。